“真的有一个公主……”
魄罗看着不远处,一个山洞中,坐着一个穿着金色礼裙的公主。
但那公主神态木然,倒像是一个失去意志的人偶。
“不对,这更像是一个陷井,就算是真的公主,她也不可能这样生活在一个山洞里。”
魄罗又注意到,那公主所在的山洞里没有任何生活过的痕迹,没有食物、没有粪便——乃至于衣服都没有更多破损的痕迹。
还有些许,魔法的气息。
魄罗做出了一个判断,又看向另一边,也就是老虎所说的“航特皇家卫兵”所在的地方。
准确来说,是三个“航特皇家士兵”。
像是巧合?又像是某种刻意的引导,这三个航特皇家士兵前进的方向,正是航特公主所在的山洞!
当然,这并不是他们的幸运。
在三个航特皇家卫兵头顶,一只不起眼的鸟雀站在树枝上,这些感知不到魔法的士兵,自然分辨不出普通鸟雀与被诅咒者的区别!
“你们的猎物,就是那三个家伙,看清楚了吗?”
一只麻雀飞落在魄罗,以及另外三个野兽旁边说道,“他们要是试图救走航特公主,就杀了他们,明白了吗?”
闻言,除了魄罗外的三头野兽,眼中都亮起了嗜血的光芒:
“明白!”
“我会杀了他们!”
两头豹子,一只豺狼争先恐后地说道。
“很好,这是特意留给你们的机会。”
麻雀点了点头,便提起翅膀飞回了黑暗。
昏暗中,两只猎豹和一只豺狼都找到一个角落埋伏好,但魄罗看得真切,与其他的猎人或者野兽相比,这三只野兽所找的位置却并不怎么好。
或许在被诅咒前,身为人类,他们也并不是好猎手。
或者说,根本不是猎人。
这样的三个野兽……就算被魔法强化了身体,也很难打的过那三个穿着盔甲的卫兵啊?
魄罗皱了皱眉,但已经来不及思考了,那三个航特士兵已经穿过丛林而来,魄罗甚至可以听到他们压低声音的谈话声:
“你说,你真的见到公主殿下了?”
“应该是,当时有那些古怪的野兽在旁边,我只看到了那身裙子,但应该就是这个方向……隐蔽一些,分开,沿着前面那小丘搜索。”
说着,那三个航特士兵就分开而来。
魄罗看着另外三个野兽向着其中两个士兵迎去,而三个航特士兵中的一个,则正好向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魄罗知道,此时在森林上空,肯定有鸟类在观察。
他不得不与此时而来的士兵交战——
但……这一场战斗,或许并不需要获胜?
魄罗这样想着,便走出丛林,挡在了其中一个航特士兵身前。
“嗯?一只狼?”
那士兵一愣,立刻吹出一声象征警戒的尖锐呼哨,几乎在同一时间,另外两侧也同时传来呼哨之音!
魄罗知道,是另外两边的航特士兵也同时遇上了对手。
“哼!一只狼,也有胆子拦在我身前?不过如果有其他野兽——我必须速战速决。”
与魄罗对战的士兵心中暗道,立刻就拔剑而上。
魄罗也挥动利爪,与那士兵的剑锋交错,在黑暗里弹出一串火,随之身形借力,跃向一侧。
但这一系列动作看似惊险,实则对于魄罗来说,只要想,就不可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航特士兵,对现在的魄罗来说威胁并不大。
魄罗现在想的只是……
我应该演多长时间?
而另外两边,则并非如此了,瘸腿豺狼和两只豹子,便是真的舍命相斗了,剑刃在野兽身上划出伤口,而野兽的利爪,也同样撕裂着士兵的软甲。
或许,等那两边的战斗结束的时候,我也假装战败就不会被怀疑了吧?
魄罗这样想着,继续游刃有余地闪避着面前士兵的挥砍。
但显然,与魄罗对线的士兵却并没有这么想。
“该死,这只狼怎么……有古怪!?”
那士兵只觉得自己每一次攻击,都被轻而易举地闪避,数十年磨砺的记忆,却丝毫跟不上眼前这只狼的反应速度!
甚至于,这只狼的眼睛飘忽不定,甚至没有看向自己!
这是戏弄?
那士兵脑海中瞬间闪过猫戏老鼠的画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奋力挥动的每一道剑锋,依然从魄罗的皮毛上擦过。
差之一厘,失之千里!
“难道,这只狼,是想玩腻了之后再轻松杀死我?!”
航特士兵的思绪,随着战斗愈发绝望,他自己都感觉到,凭借这只狼的反应速度,绝对有很多次机会能将自己置于死地!
但这只狼却没有。
它在等什么?
但魄罗并不知道士兵的心理活动,他其实只是在等待另外两边战斗的结束。
那两只猎豹配合,确实让它们所对的士兵苦不堪言。
但那两只猎豹身上,更是出现不少伤口,只要重伤二者其一,局面就会逆转。
至于那只瘸腿豺狼……
魄罗看向另一边,豺狼本身体型就弱,更是腿部有伤。
“不出所料,那只豺狼要死了。”
魄罗做出了判断,下一刻,鲜血四溢,那与豺狼对位的士兵,仅仅一剑就砍掉了豺狼的头颅。
而与此同时,与魄罗对阵的士兵,心中却愈发绝望。
他一开始便竭尽全力,现在,他的动作已经愈发僵硬,而面前的狼,却完全没有一点变慢的迹象。
下一刻,魄罗便飞身跃起,擦过士兵的咽喉!
再之后,辗转身体,便没入了身后的黑暗。
果然,要死了!
那士兵倒在地上,感到咽喉处火辣辣的疼痛。
但数秒后,他却发现自己咽喉处溢出的血液并不多——抬手探摸,喉管和动脉却都没有被穿透。
怎么会?那只狼失手了?
士兵战战兢兢爬起身,却不见狼的身影,继续向深处,同伴的呼哨处搜寻。
而他的两个同伴,此时也结束了突如其来的战斗。
与两只豹子相斗的士兵,浑身是血,甚至有数处深可见骨——
他虽然赢了,但代价同样惨重。
这样的伤势,在森林中,唯一的可能,只是失血而死!
士兵目露悲戚,又看向另一边,与豺狼搏斗的士兵也同样浑身挂彩,但受伤最浅的,却反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