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幸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他的眼下有一圈显眼的乌黑,眼睑勉强支开一道缝隙望向身旁,阳光从打开的窗棱照进屋内,床边并没有人,只是床上脏乱混成一团,干涸的精水淫液粘连在被褥上,看得人脸颊生热。
可惜白幸顾不得床上是个什么情境,他全身酸痛地厉害,活像是受了酷刑,最严重的就是后腰大腿,肌肉鼓胀使不上力。
还好那两个疯子不在......白幸在心里想着,强忍着疼痛支起身子,踉跄着下床去柜子里翻一身还能合身的衣裳。
柜子里满是花绿绸衫,用料昂贵却看得出十足的女气,显然是有意采买,白幸哆嗦着手掌在层层叠叠的衣裳中翻找,眼前逐渐被雾气遮盖。
他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要受到如此对待,是他前世作恶多端吗,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吗,如果,如果......他抿足了劲儿从花白衣衫中扯出一身青色衣裙,看着这皱成一团的衣裳,白幸终是忍不住的将脸埋在其中,失声痛哭起来。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您在里面吗?”
屋外忽的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小桂早就在外头侯了许久了。
二少爷一早就喊她过来盯着二少奶奶,若是饭点醒得过来便叫前厅用饭。她原本打算让二少奶奶睡到饱,可等来的却是屋里断断续续的哭声,人有伤心事更是不能打扰,小桂想着干脆去回了二少爷,就说二少奶奶身子不爽,饭食就让她送去屋里好了。
其实作为贺家的下人,她应该更听二少爷的话才是,可打心底里,她实在是觉得二少奶奶可怜,再有之前老夫人差点发落了她的那次恩情,小桂或多或少的对这个二少奶奶有了偏袒。
正当小桂想着怎么回话才合适,她这才发现身边猝不及防地站定了一人,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竟是大少爷已经用过了午饭,不知为何转到了这里。
“他还不出来?”贺韦显然是来找白幸的,也不避讳自己出口的话有没有歧义,开口问道:“你不会喊人?”
面对性子乖张的大少爷,小桂不敢再有其他心思,只能喊了一句。
屋里的哭声戛然而止,接着便是窸窣混乱的声响,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忽的便寂静下来。
贺韦蹙了蹙眉头,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对。该不是这小哑巴受了太大的刺激,在里头把自己吊死了吧?
想到这里,贺韦脸色更是阴沉,他挥手让身旁不知所措地小桂退开,大步流星地往屋门走去。
“白幸!”贺韦越是想着自己刚刚的猜测越是无名火起,他猛地一脚踹开了屋门,朝里喝道:“你他妈死,也给我死在外头!”
还不等他话音落地,迎面忽的就是一只花瓶砸来,力道之大若不是贺韦躲得及时,估计就是头破血流。
花瓶爆裂在地板上摔出大片的粉屑,白幸见偷袭不成,转身便往后窗逃去,可他身子实在被折腾的厉害,腰身僵硬动作也不灵活,没跑出几步便被贺韦一把拽住了衣裳后领,硬是从窗边扯了回来。
“你他妈想砸死我?”贺韦已经气的脑门青筋暴起,连字儿都是一个一个挤出来的,他气极反笑,用力地在白幸脸侧拍了两拍,话却让人遍体生寒:“你活够了,也不问问你那个吃药的娘活没活够?”
白幸用力地咬紧了牙关,心里刚刚萌生出的同归于尽鱼死网破的想法又开始动摇,他实在活的屈辱,活的恶心,他的苦难一眼望不到头,死亡似乎才是他最好的结束。
“大哥。”不知何时,贺临已经站在了门口,他的视线略过满地瓷瓶碎屑,又落到屋里纠缠拉拽的二人身上:“你又在为难杏儿了?”
“为难?”贺韦气的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哑巴,忽然,贺韦露出个戏谑的冷笑,一把甩开白幸。
白幸两腿酸胀使不上力,被这样一甩踉跄着往前跌去,却没预想中的扑倒在满地瓷片上,反而被一清冷怀抱接住。
一只冰凉的手掌抚摸在白幸脸侧,贺临那平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大哥他性子不好,夫人不要怪罪。”
白幸有些闹不清楚眼前这是什么戏码,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
见白幸脸上神色,贺临微微带起来唇角,低头在白幸耳边开口:“昨晚十分尽兴,我们带你......去见见你娘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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