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砚:“为什么买这个?”
季白垂下眼眸,低声道:“因为想学怎么做爱。”
季礼砚:“……”
他觉得今晚的事实在太过荒唐了,洗了个澡,他的脑子清醒了很多,刚才找眼罩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这瓶家里从来就没有的东西。
润滑液只剩一半了。
很多沉入井底的细碎记忆慢慢浮了上来。
季白轻笑着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灼热的呼吸在他耳边萦绕。
他叫季白停下,坚挺的性器却插得更狠了,修长的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搅动挑逗,把内裤塞了进去,捂住了他要说的话。
家里怎么会有润滑液?
就算他今晚喝醉了,但季白是清醒的,两人怎么会做这种错事?
如果季白是被迫的,可为什么叫他停下的时候他却做得更狠了。
季礼砚看着他,道:“……为什么想做爱?”
季白的眼睛一下氤氲了水雾,委屈道:“哥是在怀疑我吗?”
季礼砚淡声道:“嗯。”
“给我一个解释。”
季白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抬眸看着季礼砚,眼睛湿漉漉的,“因为想和哥哥谈恋爱。”
季礼砚一下哑然,显然没想到季白会这么回答。
他犹豫道:“你……”
“我想和哥哥谈恋爱。”
季白认真道:“哥,我喜欢你。”
“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而是那种恋人间的喜欢。”
“所以刚才也不全是哥哥强迫我的,我是自愿和哥上床的。”
“我喜欢哥哥,对哥哥有欲望。”
“我想和哥哥做爱,所以——”
季礼砚站起来,沉声打断他的话,道:“胡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白,我是你亲哥,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我们是亲兄弟。”
“你怎么能喜欢我,这是乱伦,你知不知道!”
“季礼砚,我喜欢你。”
“你是我哥又怎么样?我们是亲兄弟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只喜欢你。”
一听到季白连哥都不叫了,季礼砚蹙眉道:“季白,我是你哥,你没大没小的叫谁?”
听到季礼砚的声音都变大了,季白一下委屈了起来。
他垂下眼睛,用很轻的声音,很可怜地道:“所以哥是打算不认账了是吗?可我们刚刚都睡了。”
“哥,刚才我是第一次。”
沉默了好一会,像是无可奈何了一样,季礼砚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不认账。”
他总是拿季白没办法,明明是有理的一方。但只要季白示弱,他再怎么也大声不起来。
季白从小就黏他,前阵子刚发生了那样的事,一时半会想不清楚也很正常。
他放低了一些声音,道:“今晚的事是哥不好,是我喝多了,我刚才也不应该凶你,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
季礼砚:“你还小,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季白蹙眉:“哥……”
季礼砚继续道:“我们总黏在一起,加上之前发生了那件事,所以你才有这种错觉。刚才的话,我知道那只是你一时口不择言了,我相信你不是真心的,无论是什么,我就当没听到。”
“从小到大爸都不怎么管我们,我们照顾彼此长大,现在也还总黏在一起,所以你可能是有些恋父情结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以后我们慢慢来,一点一点适应,一点一点改回来,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季礼砚每说一个字,季白的神色就阴沉一分。
他没想到,他们都已经这样了,哥还想做回从前的“兄友弟恭”。
等季礼砚说完的时候,他的神色间全然无刚才的委屈,全是掩饰不住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