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炎最近很忙。

学校的考试一个接一个，他旷了很多课，许多科目都在不及格的边缘徘徊。没办法，这两天他一直熬夜奋战，把落下的学习都挨个捡起来，马马虎虎的，如果老师手松一点，大概勉强能过及格线。

临时抱佛脚的副作用，深刻体现在两个人美好的夜生活里。

田林每次都要抱着小鳄鱼玩偶坐在沙发上陪罗炎熬夜，十二点之前人还是精神抖擞的，十二点一过田林便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比闹钟都准时准点。这是和罗炎生活在一起以后田林养成的生物钟，现在倒是让罗炎苦恼不已。

等罗炎合上书，田林早就不知道做几个梦了，半张着嘴，露着兔牙，口水都流出来。罗炎见着这样的田林稀罕的不得了，小心翼翼的亲亲又抱抱，真想就这么把硬邦邦的鸡巴插进田林湿软的小洞里。

可是罗炎更心疼田林。偶尔一次把田林折腾久了，第二天田林就要无精打采，迷迷糊糊的似乎走路都要摔跟头，还要和他撒娇委屈屁股疼，可怜的不行。

没办法，罗炎舍不得弄醒田林，只能把怀里安安稳稳酣睡的爱人脱个精光，亲亲嘴巴，摸摸奶子，弄得动静大一点，田林都要哼哼唧唧的，皱着眉头，罗炎生怕吵醒田林，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今天，依旧没能陪田林吃午饭。罗炎去便利店买了个面包，打算对付一口，他一个下午都要泡在图书馆背书，好不容易得来空闲，罗炎拿出手机，问问田林中午吃什么了。

罗炎一直盯着消息界面，等了五分钟都没回复，他皱起眉头，点开输入框，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怎么不回话？

这回田林立马回复了，这让罗炎稍稍安心，又发了一大堆信息，无外乎一些说烂了的话——不要多看手机，不要总是趴着睡觉，冰箱里有什么做什么，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他回来的时候会洗的，饿了点外卖，用完燃气灶记得关，最好不要出门，他会很晚回家，导师要谈话，乖乖在家里看电视，还有想吃什么，他回家的时候会买回来的。

戚甄在一旁喝着酸奶，看罗炎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敲来敲去，面色暗沉，似乎心情不好。便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和对象闹矛盾了？”

罗炎抬起头，看了一眼戚甄，摇摇头，说：“我没和他吵架。”

戚甄不相信。他语重心长的说：“唉，听哥一句劝，人家惹你了，你也别放在心上，男人，首先要大度，比海更宽阔的是男人的胸膛。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伺候得来你那根大兄弟，他也挺不容易的，你要体谅他。嗯？知道了没？”

罗炎欲言又止，最后沉默以对。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是欲求不满才会精神不佳。他都好几天没干过田林了，鸡巴没得到田林骚水的浸润，像是在沙漠烤了七七四十九天一样快要爆炸了。罗炎现在满脑子都是田林水润润的小屁眼。

今天晚上怎么说也得干上一炮。罗炎拿起面包，咬下来一大口吞进肚子里。再不和田林做爱，他就要死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罗炎以为是田林，立马拿起来查看，可惜来电的并不是田林，而是罗炎的亲妈郭利。

“喂？罗炎，你怎么才接电话？”

郭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她这些年身体有点不好，夜里经常睡不着觉，脾气更是日渐火爆。

罗炎几口吃光手里的面包，拿着电话，去便利店外头打电话，他怕郭利刺耳的声音吵到其他人，毕竟郭利的嗓门越来越大，哪怕不开免提都有种开了免提的效果。

“我在学校呢，明天考试。”罗炎说。刚才的面包噎得慌，他吞咽了好几口口水，才觉得好受一点。

一听罗炎在学习，郭利明显平静下来，连呼吸都缓和了不少。她说：“噢，学习呢，学习好，考试可是头等大事。考试完了，能回家一趟吗？你表姐要结婚，你总得看看亲戚，你都半年多没回家了，是不是又在外头乱搞？我警告你罗炎，别气死我，我做鬼都不让你乱搞。”

罗炎没说话，电话另一端的郭利又变得火急火燎的，喘着粗气，说话语速很快音调拔高，像是急促的锣鼓逼近，不给人一点儿喘息的机会。罗炎很烦很烦烦透了，但是又不知道哪里烦，从舌根溢出来的苦涩让罗炎暂时失去了愤怒的情感。

“唉，你爸又买了一辆车，非要把之前的那辆淘汰，有得用就行了呗，那个屙屎尿脓的就会败家里钱，什么其他人都开好的了，他也要换，他光和人攀比车，怎么不攀比攀比他那点破工资比人低了多少？那点儿钱都让他和他亲戚姐妹掏空了，这日子一点儿都过不下去。”

哪怕没看见，罗炎都能想象出郭利唾沫横飞的场面。他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不以为然。

毕竟就算他不喜欢，又能改变什么呢。

耳边是郭利的骂声和抱怨，罗炎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他看着路灯底下萎缩成一团的枯草，上面挂着星星点点的白霜，忽然想到晚上下班的时候，田林坐在电动车后车座上冻得小脸通红。

也要冬天了，北方总是特别快的进入大雪隆冬的时候，他们俩总不能骑电动车骑一个冬天，别说路滑不滑，田林都会被冻成冰棍的。

“妈，你俩把之前的车卖了吗？”

罗炎说。郭利被突然打断，反应了好半天，才说：“没呢，我打算把他卖给二手车行，不过不知道要卖哪一个，那车也不旧，你爹就是不要，那二手车行的也给不起价。”

思索良久，在郭利要开始下一轮大倒苦水之前，罗炎抢先说：“那就把那车给我呗。”

“什么？你要车干什么？你会开车吗？”

郭利一头雾水，在她的印象里可没罗炎开车的记忆。罗炎道：“我上大学前的那个暑假就考驾照了，就是我刚从管制学校出来那之后。你不记得了？花了两千八，你还嫌贵来着。”

“噢，我好像有点印象了……”郭利的声音有种迷茫，“那你就拿走吧，反正给你也不浪费，别弄坏他，你和你爹一样毛手毛脚，总是弄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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