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他不是神

数小时后的辉长石号舰桥，陈曦透过舰桥舷窗，眺望着下方已经一片火海的星球。

“真正意义上的重回战场，不知道你感觉如何？”陈曦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却没有回头。

“战争，从未改变。”哈索尔回应着陈曦的询问，走到了他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没有想到，一万年以后的帝国，战争和敌人已经变成了这幅样子。”

哈索尔此时已经恢复了行政秘书的打扮，话语里充斥着感慨和一丝懊悔。

她有些感慨地向陈曦问到：“如果一万年前他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帝国如今是否会不一样？”

尽管哈索尔并非荷鲁斯本人，但在见到一万年后的帝国是这样一副样子，尤其是那些堕落星际战士的存在，让她格外的感到悲伤和懊悔。

她后悔一万年前的堕落与背叛，最终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这让她忍不住在想，如果一万年前荷鲁斯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帝国是否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不会，因为这就是人类的命运。”然而陈曦摇了摇头，否定了哈索尔的猜想。

“你说什么？”哈索尔顿时瞪大了眼睛，陈曦所说的话让她如遭雷击。

对于哈索尔而言，她一直认为帝国如今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当初荷鲁斯的堕落与背叛。

所以她才会想如果荷鲁斯当初没有背叛人类和帝皇，帝国是否会不一样，却未曾想陈曦却说这是人类的命运。

这让她简直无法想象，如果人类的命运就是如此，那他们一万年前所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陈曦看了一眼哈索尔，随即在舰桥升起了一道隔音力场，随即他又用灵能法术封锁了周围，让人无法窥探之后才开口对哈索尔解释其中的缘由：“亚空间中会诞生八位最强大的神灵，分别代表八个不同的领域，混沌四神只是其中之四，一万年前的大叛乱本身其实是一场仪式，一场注定会诞生第五位神灵的登神仪式。”

陈曦所说的东西是这个世界最核心的东西，其中所涉及到的机密恐怕在这片银河当中也鲜有人知：“而这八位真神的诞生是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的，即祂们诞生的那一刻，便会在过去、未来和现在所有的时间线上诞生。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色孽诞生于灵族帝国的破灭之时，但祂同样见证了数千万年前灵族刚诞生的时候，古圣与星神之间的天堂之战。

同理，在一万年前的大叛乱之后，黑暗之王已经注定诞生，只不过帝皇用自己坐上黄金王座为代价推迟了祂的诞生。

一万年前的那场战争就是一场登神的仪式，在帝皇与荷鲁斯之间，注定有一个人会升格成为黑暗之王。

一开始是荷鲁斯，直到帝皇同样选择了踏上这条路，一条对他而言早已命中注定的路。”

“你的意思是说，无论一万年前荷鲁斯做出何种选择，他和帝皇之间都必然会诞生一个黑暗之王？”哈索尔似乎有些没有理解陈曦话里的意思。

“不是荷鲁斯和帝皇之间会诞生一个黑暗之王，而是一万年前的那场仪式会诞生一个黑暗之王，不是荷鲁斯，不是帝皇，也会是其他人。”陈曦摇了摇头之后解释道：“黑暗之王的诞生是注定的，只不过可以影响谁最终成为祂，以及祂究竟于何时诞生而已。

帝皇源自人类最初永生萨满们的献祭，有人说他是那些萨满们的灵魂在亚空间中的聚合体，也有人说他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但无论如何，他都注定会在人类的旧夜时代站出来，带领人类走出旧夜的阴霾，重新统一银河。

但命运使然，帝皇终将经历儿子们的背叛，不是荷鲁斯也会是其他人，可能是基里曼、可能是圣吉列斯，也可能是罗格多恩，甚至是你记忆中已经消失的那两个兄弟。”

说到这里，陈曦又补充了一句：“甚至于在某些时间线上，基因原体与帝皇也可以未必是男性。

马卡多曾在帝皇创造基因原体的时候提议，让他将一部分原体的性别设置成女性，但帝皇却认为他只是在开玩笑。”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对于如今已经是女儿身的哈索尔而言，这并非玩笑。

“嗯，这确实不是一个玩笑，无论是对于马卡多，还是对于基因原体们而言都是如此。”陈曦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他只是总结性的说道：“总而言之，一万年前的大叛乱是一种必然，混沌四神已经归位，祂们需要在现实世界攫取更多。

而人类的重新崛起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一块巨大的蛋糕。

荷鲁斯的堕落与背叛，不过是混沌四神刻意引诱的结果，他不作出这样的选择，也会有其他基因原体被祂们引诱，大叛乱本身是无可避免的。”

听到这话，哈索尔也只能叹气，她那几个兄弟是什么德行她记得一清二楚。

虽说他们的堕落可能不会造成这么大的破坏，但他们会堕落哈索尔一点都不怀疑。

“哎……”哈索尔哀叹一声，似乎是在哀叹一万年前的大叛乱，又似乎是在哀叹人类的命运。

不过此时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对陈曦问到：“一万年前人类的命运被混沌四神所左右，而如今人类帝国没有了帝皇和基因原体的领导，我们真的有希望对抗混沌四神吗？”

这是哈索尔现如今最忧虑的问题。

虽说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兄弟会在二十年之后回归，但一万年前他们十八个兄弟和帝皇都在，也没能对抗混沌四神，最终导致了大叛乱的发生，如今他们真的能够对抗混沌的威胁吗？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陈曦就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在哈哈大笑之后，对哈索尔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一万年前的帝皇行走于世间，那个时候的他不是神。

而一万年后的今天，帝皇端坐于黄金王座之上，说他不是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