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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362玄甲鸣鼙破苗垒,玉掌凝霜镇南疆

石飞扬走到帐外,望着远处八妹寨方向的点点火光,喃喃自语:“包利,红会,丐帮……你们以为凭借天险就能阻挡本王?这场仗,本王不仅要赢,还要让整个苗疆知道,犯我大清者,虽远必诛!”

卯时三刻,苗岭的晨雾还未散尽,八妹寨的瞭望哨便望见山道上腾起滚滚烟尘。

十五辆满载粮车的骡马队缓缓驶来,赶车人操着生硬的苗语吆喝,车辕上插着的“安顺商号”杏旗被山风卷得猎猎作响。

“有古怪!”包利猛地掀开牛皮帐帘,腰间孔雀石苗刀撞出清鸣。

他望着山道上刻意扬起的漫天尘土,瞳孔骤缩——寻常商队怎会在瘴气最重的辰时赶路?话音未落,寨前空地上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寅时三刻的苗岭还浸在墨色里,岳钟琪玄铁甲上的狮吞兽首吞口泛着幽光。虎头枪尖挑着露水,在月光下凝成细小冰晶。五千清兵身披锁子甲,马蹄裹着帛,却仍震得山道微微发颤,恍若黑云压城。

“报——!”前哨突然勒马,“包利率苗兵在鹰嘴崖设伏!”话音未落,崖顶已传来牛角号声,千余苗兵从岩缝间涌出,竹矛上淬着的见血封喉树汁在夜色中泛着诡异蓝光。

岳钟琪猛拉缰绳,汗血宝马人立而起。他抬手摘下头盔,露出满是疤痕的额头,虎目圆睁:“来得好!今日便要让这些苗蛮知道,大清铁骑不可犯!”

虎头枪突然横扫,将身旁碗口粗的松树拦腰斩断,“全军听令!盾阵在前,弓弩手压后!”

晨雾渐散时,包利踏着满地松针走来。

他身披斑斓虎皮,苗刀刀柄缠着九道红绸,银铃随着步伐震出激昂的节奏。

“汉狗!”他的苗语带着金属般的颤音,“今日便是你葬身苗岭之时!”话音未落,苗兵阵中突然飞出三支淬毒弩箭,破空声尖锐如鬼啸。

岳钟琪冷笑,虎头枪舞出“岳家枪之暴雨梨”,枪缨如银蛇狂舞,将弩箭纷纷磕飞。枪尖余势未减,直取包利咽喉。包利旋身避开,苗刀划出“苗岭腾蛟”,刀刃与枪杆相撞,火星四溅。

“好个岳钟琪!”包利虎口发麻,却不退反进,苗刀突然变招,竟是五毒教失传的“蚀骨刀法”。

刀光中隐隐有绿雾弥漫,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岳钟琪瞳孔骤缩,铁枪突然点地,整个人借力腾空,使出“岳家枪之鹞子翻身”,枪尖直刺包利面门。

激战正酣时,苗兵阵中忽有异动。

寨中两万苗兵应声而动,手持涂满见血封喉树汁的竹矛,从吊脚楼间如潮水涌出。

石箭破空声中,清军前排盾牌手迅速结成龟甲阵,却听“轰”的一声巨响,不知何处飞来的滚木巨石砸穿阵形,血肉横飞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正当两军在寨前杀得难解难分时,后山绝壁上突然掠过数道黑影。陈风摇着乌金大扇,白振伸展鹰爪,率领三十名粘杆处精锐如壁虎般贴壁而行。

他们避开三道暗哨,终于在藤蔓遮掩处找到秘道入口。

白振的鹰爪刚触到洞口岩石,忽听头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

三枚淬毒弩箭擦着耳畔飞过,洞外瞬间亮起数十盏火把,苗疆五毒教的峒主冷笑现身:“清狗,当我苗寨无人?”此时的穆铁阿正带着百名死士,背着装满硫磺火药的皮囊,在秘道中艰难前行。潮湿的石壁不断渗出水珠,混着众人的汗水滴落在火药包上。当洞外喊杀声越来越近时,他突然抬手止住队伍——前方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正是苗军新布下的“千斤闸”。

“点火!”穆铁阿暴喝一声,死士们迅速将浸透火油的麻布抛向闸机。

烈焰腾空而起的刹那,整个秘道都被映成血海。千斤闸在高温中扭曲变形,伴随着惊天动地的轰鸣声轰然倒塌。灼热的气浪将众人掀翻在地,穆铁阿却率先爬起,满脸血污地嘶吼:“冲出去!”

寨前战场,岳钟琪的虎头枪挑飞包利的刀,突然望见后山浓烟滚滚。他仰天长啸,枪尖直指苍穹:“全军听令!变鹤翼阵!”

五千清兵齐声呐喊,阵型如飞鸟展翅,将苗军防线撕扯出巨大缺口。

包利的苗刀舞得密不透风,却见一道寒芒破空而来——苏赫巴鲁的雁翎刀裹挟着开山裂石之势劈来,刀刃上还凝结着昨夜宰杀的黑狗血。

“当!”两柄兵器相撞,火星四溅。

包利虎口震裂,踉蹡后退。

就在此时,陈风的乌金大扇突然从背后袭来,扇骨上淬着的见血封喉剧毒擦着他耳畔划过。白振的鹰爪更是刁钻,专攻下盘,逼得包利连连后退。

“放箭!”包利退至寨门时突然高呼。万箭齐发的瞬间,穆铁阿率领的死士终于从秘道杀出。他们将装满火药的陶罐雨点般砸向寨中粮仓,顿时烈焰冲天。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整个八妹寨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苗兵们的惨叫与房屋倒塌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石飞扬骑在汗血宝马上,望着这场惨烈的厮杀,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芒。

他抬手一挥,清军阵中响起激昂的号角声。

“杀!一个不留!”随着石飞扬的命令,清军如潮水般涌入八妹寨。

包利看着被大火吞噬的家园,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他挥舞着苗刀,试图做最后的抵抗,却被岳钟琪一枪砸翻下马,重伤倒地,幸好苗兵拼死相救。

夕阳如血,将八妹寨的残垣断壁染成修罗场。

石飞扬踏着焦土前行,玄色蟒袍沾满暗红血迹,琉璃眼眸映着冲天火光,恍若九幽恶鬼。

他忽然驻足,掌心泛起幽蓝寒芒——正是明玉功运转时特有的冰魄之光。

“传令下去,”他声音冷得能结出霜,“换上苗兵服饰,今夜子时破城。”

子时三刻,古州城头的梆子声惊起寒鸦。

石金元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望着城下举着火把的“援军”。

当对方报出暗语时,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开城门!”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却见火光中寒光乍现——苏赫巴鲁的雁翎刀劈开夜色,刀背狠狠砸在门卒太阳穴上!

“中计了!”石金元的苗刀刚出鞘三寸,刀刃上的符文便在火光中泛起幽蓝,却见穆铁阿的铁剑已如毒蛇吐信,直取“将台穴”。

苗疆虎将旋身错步,刀走偏锋削向咽喉,忽有乌金大扇横空而来,陈风摇着扇子冷笑:“石寨主,尝尝我这扇骨上的苗疆‘见血封喉’!”

钢刀与扇骨相撞的刹那,卫年华的离别钩如夜枭扑食,从斜刺里划出半轮残月。“离魂三式之钩月锁魂!”钩尖直取后心,却听“啪”地一声脆响,九节钢鞭如灵蛇卷来。

“毒龙”阿古烈铁塔般的身躯挡在石金元身前,鞭梢三棱倒刺泛着黑芒:“狗鞑子,想过这关,先问我钢鞭答不答应!”卫年华瞳孔骤缩,离别钩突然变势,钩身缠住钢鞭猛地一扯。

阿古烈虎口震裂,鲜血顺着鞭节滴落,却见粘杆处统领借力腾空,钩尖直刺咽喉。

苗疆悍将暴喝一声,竟生生扯断钢鞭,断裂处如箭矢般射向卫年华面门。这招“断尾求生”乃五毒教失传绝技,却被卫年华侧身避开,离别钩顺势划开阿古烈颈动脉,鲜血如喷泉般染红青石。

白振的鹰爪功撕裂夜幕,十丈外的“飞猿”木伦竟如鬼魅般踏墙疾走。软索枪抖出漫天枪影,正是苗疆“百鸟朝凤”枪诀。

白振怪笑,双爪突然变招,竟是少林绝技中的“龙爪手”!

他十指如钩扣住对方手腕,只听“咔嚓”骨裂声,木伦软索枪脱手的瞬间,喉间已传来刺骨寒意——鹰爪穿透皮肉的闷响,惊得城楼上的夜枭振翅高飞。

岳钟琪的虎头枪横扫千军,枪缨上的红穗沾满鲜血。

“逆贼,纳命来!”他一枪挑飞三名苗兵,枪尖直指石金元。

苗疆首领怒喝,苗刀舞出“苗岭腾蛟”,刀光中似有百兽咆哮。却见虎头枪突然变招,正是岳家枪法绝杀“沥泉神枪”!枪缨化作点点寒星,与刀光相撞时迸发的火星,将石金元的瞳孔映得通红。

就在此时,一道晶莹光晕穿透硝烟。

石飞扬缓步踏入战场,明玉功运转间,周身肌肤泛起冰玉光泽。他双掌劈出“观沧海!”空气突然发出刺耳尖啸,百胜刀法这一式挟着排山倒海之势,一百七十三名苗兵连人带盾被震飞,撞在城墙上时血肉横飞,猩红的血雾在月光下凝成诡异的图腾。

石飞扬第二掌劈出“斩红尘!”,三丈刀芒如烈日当空。苗疆巫师“蛊王”的九节铜鞭刚祭出蛊毒烟雾,便被刀气生生震断。铜鞭碎片如流星四散,其中一片擦过石金元面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狗贼!还我家园!”石金元目眦欲裂,挥刀扑来。石飞扬不闪不避,掌心突然腾起幽蓝寒气:“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苗刀在距离他三寸处骤然凝滞,寒意顺着刀锋蔓延,石金元的手指瞬间结霜。

这位苗疆智将瞳孔骤缩,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弃刀翻滚,堪堪避开被冻成冰雕的厄运。

石飞扬望着狼狈逃窜的身影,琉璃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他知道,只要想追,明玉功全力运转下,石金元绝无逃生可能。但皇城的压抑、宫斗的阴鸷在脑海中闪过,他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这场平叛之战,或许该让它再延续些时日。

夜色中的古州城,尸骸枕藉,鲜血顺着城墙缝隙蜿蜒而下,将护城河染成一片猩红。

苏赫巴鲁的雁翎刀劈开苗兵阵型,刀刃卷口仍在喋血。

他突然暴喝一声,刀光化作惊鸿,将苗将“黑风”的头颅斩落。血柱冲天而起时,卫年华的离别钩已勾住另一名苗将脚踝,生生将人拖在地上摩擦,留下长长的血痕。

陈风摇着染血的乌金大扇,扇面“谈笑杀人”四字被血浆浸透。

他突然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入苗兵“神箭手”面门。

白振的鹰爪染满脑浆,却又扑向下一个目标,指甲缝里还嵌着敌人的皮肉。

当晨曦刺破云层时,古州城头已插满清军大旗。石飞扬望着满地尸首,琉璃眼眸泛起妖异红光。

他缓缓举起染血的手掌,明玉功运转间,手中冰刃骤现,将城墙上的“苗”字旗斩成碎片。

尔后,石飞扬告诉白振,他要闭关练武三天,不要让人来打扰他,并让岳钟琪守好古州。

尔后,石飞扬便回到临时王府,关好卧室的房门,却轻轻地推开窗户,飘飞而出,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飞往江南。

暮春的姑苏城笼在轻纱般的雨雾里,青石巷陌被雨水洗得发亮。

乌篷船划过平江河道,船娘软糯的吴歌混着橹声,惊起白鹭掠过飞檐翘角。

石飞扬褪去戎装,一袭月白长衫裹着满身肃杀,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掠过闾门城墙时,衣袂带起的风竟未吹落枝头半片海棠。

城中济世药堂的铜铃在穿堂风中叮咚作响,药香混着煎药的苦涩弥漫。

石辉宇正踮脚整理《本草纲目》,忽觉眼前一,案头砚台里的墨汁无风自动。

抬眼望去,只见个眉目如画的青年书生立在门槛处,腰间挂着枚古朴的朱雀玉佩,琉璃眼眸映着檐角雨珠,恍若谪仙临凡。这位书生正是石飞扬乔扮的。

“这位公子是……”石辉宇话音未落,石飞扬已笑着抱拳:“久闻石堂主妙手仁心,在下特来求购三剂宁神汤。”他指尖划过药柜,目光扫过“当归”“白芷”等药牌,声音突然变得幽远,“不知堂主可否讲讲,这药堂传承几代了?”

石辉宇擦了擦汗,看石飞扬面善,肌肤嫩如婴孩,不由心念一动:这是不是传说中练过明玉功的人?不然,一个男人,肌肤怎么会那么嫩?难不成,他与我石家也有血脉关系?

他从柜台后取出戥子:“不瞒公子,我石家先祖在前朝为官,可曾听说过靠山王石天雨?论打仗的智计,可是赛诸葛,不过,当年朱由检不喜欢他,所以,先祖选择退隐,他的儿子多,每人分了一些钱粮,家父的祖父便回归江南故居,办起了济世堂。“

他称着药材,忽然压低声音,“听祖父说,先祖的先祖还曾经是天下第一英侠!哦,您是书生,可能不了解江湖中事,可能没听说过石飞扬!”

石飞扬的手顿在半空,药柜上的铜环发出细微轻响。他望着墙上悬挂的泛黄族谱,喉结动了动:“敢问堂主,令先先祖的夫人……可是姓白?”

石辉宇将包好的药包推过去,神色间多了几分疑惑:“公子怎会知晓?我太祖母的太祖母,正是白芷夫人。听老辈人讲,她本是苗疆第一药女,当年为救瘟疫中的百姓,与先祖在苗疆的飞虎关相识……”

石飞扬突然剧烈咳嗽,琉璃眼眸泛起水雾。他伸手按住药包,指尖传来的温度竟让纸包结出薄霜:“那……那白芷夫人,可是生得肤白胜雪,眉间有颗朱砂痣?”

石辉宇见石飞扬神色有异,不由多打量几分:“正是!传闻白芷夫人不仅医术高明,更习得移宫的独门心法,能以真气催发药力。只是……”

他叹了口气,“她为研制解药,耗尽毕生功力,三十岁便香消玉殒。”

石飞扬踉跄后退,撞得药柜嗡嗡作响。记忆如潮水涌来——二百年前的飞虎关,那个身着白衣的少女踮脚采摘雪参,眉间朱砂痣在月光下如泣血红梅。

她总说“医者仁心,当以活人”,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他心底最柔软的牵挂。

“公子?您可姓石?”石辉宇慌忙绕过柜台,却见书生已背过身去。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过雕窗棂,映得那人周身泛起淡淡光晕,这明明是施展明玉功时的模样。

“这宁神汤……我不要了。”石飞扬声音沙哑,从腰间神秘的鹿皮袋里取出两块金砖、三片金叶、四锭金元宝、五锭大银锭放在案上,“些许薄礼,权当听故事的谢仪。”

石辉宇顿时惊呆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待石辉宇回过神来,追出门,青石板路上只余浅浅水洼,倒映着漫天晚霞。

他望着空荡荡的街巷,手中的药包突然渗出寒气,打开一看,三剂草药竟已结成冰晶,在暮色中泛着幽幽蓝光。石辉宇喃喃地说道:“明玉功?果真是明玉功!他……他是我石家的子孙!”却不知来人是他的太祖爷爷的爷爷石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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