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王殿下的那个提议,你真觉得不可取?”
“那是自然。”陆卿勾了勾嘴角,眼睛看着前方,昂首挺胸端坐马背上,不疾不徐地向前走,毕竟他们这会儿是客商,谁见过客商骑着快马一路疾驰的,“仙人堡那边是个什么情形我们谁也无法预料,活人的事情严道心或许还好说,若是死得蹊跷,他也不灵。”
祝余对此不置可否,别的严道心绝对都是一把好手,不过论验尸这一块,估计在这里,全天底下她也是舍我其谁的地位。
“那是其一。”就在她以为这个话题已经没了下文的时候,忽然听到陆卿又开口说道,“其二也是最主要的缘故,越是重要的人,就越要带在身边,这样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总有人说什么怕对方跟在自己身边有什么不测,却不知不测往往都是发生在远离自己身边的时候,真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想要救人都鞭长莫及,恐怕只有悔不当初的份。
这种事,我信不过任何人,最信得过的,就是我自己。”
祝余闻言默默笑了。
真巧,她也不喜欢那种近乎于自我感动的,名为保护的疏远。
若是两个人心意相通,那就算是天塌了,都要合力去扛。
二话不说就把女子视为累赘,还要打着保护的名义远远丢开,瞧不起谁呢?
就这样,一行八人绕道来到了仙人堡的前头,这里果然如陆炎所说,一道高墙立在那里,就算是比不上城门楼,却也没低上几分,一眼看过去,颇有些肃杀之气。
在一丈多高的大门上面,有一道木头匾额,上面刻着“仙人堡”三个大字,下面的两扇黄铜大门紧闭着,门边一头站着一个一身布衣,手里拎着木棍,护院模样的汉子。
那两个人把棍子支在地上,在暖融融的太阳下面晒得有些昏昏欲睡,听到有马蹄声才惊醒过来,眯起眼看看来人,见是几个身着布衣的陌生人,便象征性地将两人手中的棍子举起来,交叉挡在那扇黄铜大门前面。
“你们是何人?为何到我仙人堡来?”其中一个护院开口高声喝问。
陆卿笑眯眯地冲两个人拱了拱手:“我们是打从京城而来的客商,是特意来到仙人堡,求购染料和蚕丝的。
还要劳烦二位帮忙通传一声,与你家堡主说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给祝余递了个眼色,祝余心领神会,翻身下马,从袖子里摸出两角碎银,走过去二话不说便往那两个护院手里塞:“二位大哥整日在外面守着着实辛苦,今天这日头可是不小,二位得空记得喝口茶润润嗓子。”
那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短暂纠结了一下就将碎银接了过去,塞在自己的布腰带里。
“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找我们管事的知会一声。”其中一个护院拿人手短,这会儿态度比方才明显好了不少,摆了摆手,转身将那扇沉重的铜门推开一条缝,钻了进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几个人下马等待,过了一会儿,那护院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身绸缎宽袖袍子的老者,穿着打扮十分堂皇。
“这便是我们管事了。”那护院对陆卿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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