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掌柜躬身行礼。
“差爷。我是榷香令的东家。”商名姝立在官差面前,她纤细温婉,气势却不输,锐利的目光淡淡扫过躺在地上的人,“这些人带头闹事,我的人略施小惩,差爷若要问责,我亦可随他们一道上公堂,请县尊大人断个是非。”
躺在地上的人,有好几个熟面孔,这些官差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的来历,领头官差只得道:“商娘子,我们奉命前来,还请商娘子行个方便。”
“官差吏差,差人不差。”商名姝面上笑意盈盈,让开大门,“我愿意体谅各位差爷,只是我茶楼今日开业,差爷大张旗鼓前来,言之凿凿我与邪教勾结,此罪非同小可。差爷搜查前,可否将举告之人带来?倘若搜查之后,榷香令是清白,又当如何定罪诬告之人?
不能随意贩夫走卒信口雌黄,官府便兴师动众。日后人人效仿,谁家营生能安生?”
商名姝的话有理有据,官差显然也是早有准备,应对自如:“举告之人乃是罗大善人,罗大善人此刻就在县衙,待我们搜查之后,是非公断,商娘子自去县衙与罗大善人争辩。”
“掌柜,你随差爷们一道搜查。”商名姝大大方方吩咐。
她的放荡落在百姓眼里,众人议论纷纷,各有猜想,聚集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商名姝始终笔挺立于茶楼门口,任由众人打量和指指点点。
约莫两刻钟,官差带着人出来,对领头官差道:“头,没有搜到。”
“不可能!”人群站在前排一个青年男子尖声反驳,引得所有人目光投在他身上。
“这是罗大善人的长子。”官差向商名姝介绍。
转过头,商名姝上下打量快步走来的罗大郎身上:“大郎君是在质疑差爷的办事之能,还是质疑我钱贿赂了差爷?”
心里的确怀疑商名姝贿赂官差的罗大郎一噎,在差役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不敢说出来:“诸位,我并无此二意。只是白莲教干系重大,榷香令声势浩荡,财力不俗,倘若真是白莲教爪牙,应天府危矣。差爷不若再仔细搜寻一番,榷香令若清白,应是不惧!”
商名姝粉唇微勾:“我自是不惧。”
“既如此,商娘子,冒犯了!”差头再让官差去搜查。
罗大郎高嚷:“我也去!”
差头见商名姝没有阻拦,自己也当做未见。
一刻钟后,罗大郎满面红光激动冲出来:“搜到了,搜到了!”
全场哗然,随着手舞足蹈走的罗大郎走出来的官差手里的确拿到东西,展开给差头看,差头看后面色森冷,手一挥:“拿下!”
官差上前,将罗大郎和茶馆里的一个小厮反剪双手。
“你们做什么?你们抓错人了!”罗大郎大声呵斥。
“带走!”差头下令。
罗大郎一路狂骂,百姓一头雾水。
差头对商名姝抱手离去,掌柜随同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