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鼎阁阁顶。
空荡荡的走廊尽无一人,空旷清闲哪里有底下的热闹劲头,而走廊尽头贴着两个字:禁步。
足尖响铃,轻扣响门。
“叩,叩,叩。”
“进来。”深色老檀木门后传出一声好听,那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能把冰雪消融。
女子进去,门一划,已经变作男人。
而此人,正是药鼎阁排名第一的夜妖娆,不过,现在得叫他夜笙歌。
“主人。”夜笙歌说道,那张脸线条虽说硬朗了些,却依旧美的雌雄难辨,甚至还比女体还要勾魂。
“怎的今日穿个女衣?”玄容站在阁顶窗边,转身一见,不解问道。
“今日药鼎阁拍卖会,主人忘了?”夜笙歌眼神微动,化为男身的他长高了许多,走过去竟与玄容差不多高。
“待在这苍穹大陆已经五百年,药鼎阁的拍卖会也开了不知多少场,不是忘了只是不想记了。”玄容看着窗外飞过的一只寻鹤,神色淡淡,正如他这个人一般,淡的仿佛会被风吹散。
夜笙歌低头。
是啊,他已经来到这个大陆五百年了,而他遇见他成为主仆也已经四百多年了,他陪在他身边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玄容转身,案桌上放着一瓶灵元丹,瓶塞打开,里面一共五颗个个饱满晶莹,问道:“这瓶丹药是谁炼制的,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是个化名叫沧澜的药师,实则是云端苏府少小姐,云昭的女儿。”夜笙歌回道,方才摄魂他就读取了那女子的记忆,不过那女子的精神力好得很,就算是他也只是读取了一些皮毛。
“云昭的女儿?”玄容宇眉微蹙,随即展开皱眉又继续道:“她被魂殿抓去,还留下一个女儿,难怪她身上灵力全无,回去已经是个废人。”
当初他好劝歹劝让她离苏成秦远点别走的太近,其结果,竟是这样令人寒心。
倒出一枚丹药放在手心,成色晶莹质地圆润,上面还有一层丹纹,十四岁的三品炼药师,这样的造诣比他十四岁时还要高出一筹。
果然是个有天赋的孩子。
“主人在想什么?”夜笙歌不解询问,靠在玄容肩窝,口中热气透过夏衣薄衫酣在玄容肩上。
玄容亲昵,轻轻挽起夜笙歌垂落的青丝:“没什么,只是在想要不要认这个师侄。”
“现在认时候太早,更何况苍穹大陆的人相信这世上有人能活几百上千岁,十几年都没出现过的师叔现在突然出现你认为谁会相信?”夜笙歌捶了捶玄容胸口,头从玄容肩上起来。
玄容轻轻弹了下夜笙歌饱满的额头,淡薄凉唇轻微勾起:“五百年大劫将至,笙儿打算怎么躲过去。”
夜笙歌皱眉,眉心一点红痣如朱红浓墨落在白宣上肆意浸染,一点一点扩散开。
他开口:“五百年大劫不过是让我们确定自己的性别,哪里有什么危险。”
玄容瞌目,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淡淡说了四个字:“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