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道光朝的文字狱虽没有乾隆朝那么严厉,但这些文人早被杀没了胆魄,噤若寒蝉,哪敢胡乱说话。
高东旭继续说道:“当天晚上,戴熙独自一个人在书房写了幅字帖,写完以后,便把它收藏起来,从不公开示人——对了,就是跟他另外一件珍藏大齐通宝搁在一起。”
高东旭看向了黄克武说道,黄克武眉头紧皱的点了点头。
许愿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那幅字帖里写的什么?有没有提到《清明上河图》的残本?”
“都说了从不公开示人了——”一旁的黄烟烟没好气的白了许愿一眼嗔道。
高东旭笑著伸手搂住黄烟烟的纤腰,看向许愿说道:“烟烟说的没错,別说外人,连戴熙儿子戴以恆都没看见过。
戴以恆在他的《醉苏斋笔记》里特意写了这段軼事,说他父亲把这副字帖藏得很紧,还告诫家里人说,除非《清明上河图》真相得白,才许戴家后世子孙公开此帖。
戴以恆推测,自己父亲可能曾亲眼见过《清明上河图》的残本,与故宫本进行对照后,终於確定真本不全。
戴熙是一位丹青名家,他发现这等秘密又不敢说,简直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於是便把这个发现写在字帖里,留待后证。”
眾人听后,都默默的点了点头,像罗局,黄克武,刘一鸣等人大概能猜到戴熙的心理活动,这是一种很典型的文人小心思——胆小怕事,却又爱惜自己名声。
他写了字帖秘而不发,等到別人站出来证明《清明上河图》確实是残本,戴家子孙便可以公开此帖,证明戴熙才是这个秘密的第一发现人,既安全又青史留名。
高东旭继续说道:“戴熙后来回到杭城养老,没想到闹起太平天国。他被迫投水自尽,大齐通宝从此消失,和大齐通宝搁在一起的字帖,也同时失踪,再无踪跡。
好在这段故事因为被戴以恆写进笔记里,得以流传下来,戴家的人都知道。
51年国家鑑定《清明上河图》的时候,戴鹤轩以一个技术员的身份参加鑑定组,忽然想到了戴熙的这个典故。
不过那个时候特殊,他不敢乱发表意见,残本一说,不过他说他只跟鑑定组的组长略微提及过,可惜证据不足,对方未能尽信,没有正式提出討论。等到真本的鑑定结果一出来,戴鹤轩便找个藉口回建业了。”
“原来如此,当年我就怀疑戴鹤轩和上河图有什么联繫,没想到竟然藏著这种隱秘。”刘一鸣疑惑全解的点头说道。
“没了?”许愿看著高东旭,皱眉问道。
“没了,戴鹤轩就知道这么多。”高东旭淡笑道。
眾人苦笑,没有证据,一家之言也就能当个故事听。
“对了,他还告诉我,他有个在魔都復旦读博士的侄女,叫做戴海燕的,因为是戴家正房的关係,可能知道的更清楚一点。”高东旭笑著补充道。
眾人看向一脸微笑的高东旭,嘴角扯了扯,刚刚眾人都死心了,没想到下一刻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去魔都找戴海燕,这是咱们唯一的希望了。”许愿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別那么衝动,你病还没好利索。。。”一旁的那个郑教授急忙阻止道。
这时,罗局看向了高东旭,高东旭则是直接无视罗局的目光,他才不会入局,被人耍的东奔西跑的瞎折腾,留在京城陪自己的女人不香吗。
看到高东旭这副根本不接茬的態度,罗局无奈苦笑,最终还是看向了许愿。
“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是我惹的祸,我就必须担起责任来。”许愿感谢了郑教授的好意,依然坚持著说道。
“烟烟——”这时,黄克武突然看向黄烟烟叫了一声。
只不过高东旭立刻就猜到了黄克武的意思,皱眉说道:“烟烟这次去建业,被戴鹤轩害的进了看守所,要不是我赶过去,她现在还在关著。。。”
“怎么回事?”黄克武面露惊愕,看向黄烟烟问道。
黄烟烟也没隱瞒,简短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听到高东旭凶残的废了戴鹤轩的右手,逼著对方远走海外,在场的人这才意识到,高东旭的手段有多么的狠辣。
黄克武嘴角扯了扯,看了一眼高东旭,闭上嘴,不再打黄烟烟的主意。
罗局看著高东旭笑道:“这还真是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眾人不由嘴角扯了扯,许愿佩服的看著为女友衝冠而怒的高东旭,然后看向刘一鸣犹豫了下,开口问道:“老爷子,您跟我交个底,故宫里的《清明上河图》,到底是真是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