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赵明朗亲自指挥着府中草的种植,物件的摆设。
院子中长得郁郁葱葱的全是草药,或者是一些可以入药的。
赵明华正蹲在垄间整理艾草,庆生抱着陶罐倚在竹篱旁
“少爷,小的去二公子的状元府里看见院里种的牡丹月季芍药之类的,一到开的季节就艳丽无比,您倒好,整片地全是苦艾薄荷,这能当看吗?“
庆生指尖戳了戳紫苏叶片,少爷的爱好越来越独特。
“你闻闻这紫苏叶,揉碎了带着股辛香,比那些娇解腻。“
赵明华抬头冷笑:“你小子,别被表面的枝招展的东西给吸引住了。有些东西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少爷我,只喜欢中用的东西,看事情从来不看外表。”
“东边种的是金银,西边是野菊,等秋分收了,正好供春暖做新一季的药丸或调香用。“
赵明华指尖沾着泥土在青石上划了划,指着那一片草药道。
“药丸?调香?”庆生恍然大悟,自家少爷亲自折腾几个月,原来是为了讨少奶奶欢喜啊。
啧,少爷自打遇上少奶奶后变化是真的大啊。
“少爷,这红藤蔓是葛根吧?我记得前两年您跟着少奶奶上山挖过的。“
庆生皱眉凑近观察:“少爷,你是怎么搞到这些种子的啊?”
真的,别人种的都是好看的贵重的。
自家少爷种下的确是千奇百怪,样样皆有。
甚至很多不是京城的物种,他都能搞来种下。
而且还当宝贝一样。
之前只以为是长得独特,现在才知道是给少奶奶准备的。
就……很宠媳妇啊。
也是,任谁娶了少奶奶那样的妙人儿都会宠着吧。
咳,我自己的媳妇也不差!
这样想着庆生心里就舒坦多了。
“老爷来信说三月初一起程,算起来应该已走了七八日了,这会儿该到哪儿了呢?”
“还没出蜀州。”赵明华对这一条路很熟:“别的不说,我就担心哥儿受不住颠簸。”
三月,官道上的尘土被车辙压成灰,春风吹过,满目黄沙。
纵然马车已经是最好的了,但是路面上依然很颠簸,最要命的是,因为路上有一辆马车坏了,他们耽搁了时间,今晚意味着要露宿了。
“这荒郊野岭的,可怎么是好?“
周氏攥着丝帕直抹眼泪。
她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往京城的路了。
坐了七天马车,浑身都要散架了一般。
早知道赶往京城的路这么辛苦,她就不去京城了。
哎,不去京城也不行,老三在那里,老二还要娶亲。
臭小子到底知道着急了,封封家书都在催着她赶紧的上京城。
所以,当母亲的人啊,没有轻省的。
只要儿女有需要,当娘的人再苦再累都得上。
“咋还哭上了呢?哭什么用?镖头不是说了吗,离前头镇子还有二十里地,那儿才有一个客栈。“
赵老爷道:“坚持一下吧,到了客栈就能休息了。”
“老爷,我不行了,我明天得躺一天。”周氏道:“这样赶路下去,没到京城我先倒下去了。”
“行行行,你说休息就休息。”
一行人到镇上小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
“客官几位?”
小客栈掌柜看到进来的一群人眼前一亮:大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