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冷不丁听到惊喜的叫声,来不及想怎么回事,他顺著北部玄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距离通道口大概十几米远的地方,一处半月形的坛,坛边缘是供行人歇脚的长椅,一排排长椅围著一尊雕像。
雕像底座有两层,底层正方,第二层长矩形,正对著出口这边的那一面上有块铭牌。
雕像表面是泛著金属光泽的青绿色,应该是青铜材质,形状是一条蹲坐著的秋田犬。
安井真端详的时候,北部玄驹兴致勃勃地拉著他走到了雕像前,隨后渐渐浮现出感动的神情,轻轻地抚摸起雕像。
“训练员之前应该听说过八公的故事吧?
“嗯,听说过的,我上国小还是国中的时候,学校还推荐过《忠犬八公的物语》。”
点头的时候,安井真已经想起来,眼前这尊雕像纪念的是日本相当有名的一条秋田犬。
那条秋田犬便叫八公,每天早上都会在家门口自送主人上班,傍晚再到附近的涩谷站接他回家。
一天晚上,八公的主人工作时突发心臟病,抢救无效,並没有像往常一样从涩谷站出来。
而从那天开始,八公便日復一日地在涩谷站前等候,一等就是9年,直到死去。
回想起这些,安井真有些晞嘘。
之前通过电影了解到这个故事时,他就忍不住为其中纯粹的情感和忠诚而感动,只是来到东京这么久了,还没来到这里参观一下。
这下因为北部玄驹一起看到雕像,他不自觉有些感慨道:
“说起来当时看这场电影的经歷还是蛮有意思的。
“一开始学校推荐的时候,我还没打算去看来著,不过母亲知道了学校的推荐,要求我一定要按照学校的要求,硬拉著我一起看来著。
“说实话確实挺感动的,但看到一半,母亲在旁边哭得稀里哗啦的,搞得我不知道是该看电影还是安慰她——.”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愜。
就像是重新回到看电影的时候那样,旁边隱隱约约传来低低的抽嘻声。
他疑惑地看过去,北部玄驹眼泪汪汪的小脸,一下子映入眼帘。
“..等、等一下小北,你怎么突然—”
安井真一下子有些慌乱,一只手伸到一半僵住,另一只手来来回回摸著口袋:
“怎么、怎么—————突然就哭了啊————?”
从身上找著纸巾、有点语无伦次地说著时,他有点尷尬地四下望去。
只能说幸好还是工作日,又过了早高峰,从地下通道出来和经过站前广场的人並不多,而且在日本的大部分人都很少在意其他人的事,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边。
然而毕竟一名青春靚丽的赛马娘当街哭泣,旁边站著个年纪大不了多少的青年,多少还是有些惹人注目的。
於是有几个路过的人正放慢脚步,眼神古怪的看著这边,跟身旁的同伴窃窃私语著。
而除了这些行人,更让安井真尷尬乃至头疼的是,稍远一点,有两个明显是负责站前广场治安的巡警。
也不知是有路人去报案,还是注意到了这边,那两名巡警已经带著严肃的表情,快步朝这边小跑过来。
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其中一名巡警便掏掏口袋,出示了自己的巡警证,义正信辞地朝安井真喝问道:
“这位同学,能解释一下你这会儿不在学校的理由,以及旁边这位赛马娘女士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