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现代化战爭的肆虐
察猜蜷在密不透风的灌木丛里,枯枝划破了他的迷彩服,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缓缓挪开还在发烫的枪口。
何晨光和王艷兵正弓著腰狂奔,身后树丛突然“哗啦”一声炸响,两个海盗举著ak47就扑了出来!
何晨光眼疾手快,一把將王艷兵按进厚厚的腐叶里,自己拧身抽枪的瞬间,那两个海盗的脑袋突然像被重锤砸烂的西瓜,红的白的溅了一地,直挺挺栽倒在泥里。
何晨光握著枪的手猛地一颤:“谁开的枪?!”
“鬼知道!”王艷兵从地上滚起来,还没站稳就被何晨光拽进岩石缝,后背撞在冰冷的石壁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两人背靠背架起枪,枪管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发颤。
何晨光眯眼盯著海盗的尸体,喉结动了动:“有埋伏的狙击手。”
“能是谁?”王艷兵的声音压得极低,手指死死扣著扳机。
“这山上除了蝎子那帮杂碎,还能有谁?”何晨光的声音夹杂无奈,“咱们的人根本没上来。”
“他为啥不打咱们?打偏了?”
“蝎子的枪能打偏?”何晨光冷笑一声,视线扫过山顶,“你看弹道,他就在咱们正后方的山顶上,刚才要杀咱们,比碾死两只蚂蚱还容易。”
“我去引他开枪!”王艷兵突然猫腰躥出去,在灌木丛里连滚带爬,身后子弹嗖嗖飞过,却没一颗是冲他来的。
他扑到另一块岩石后,扶著石壁大口喘气,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他到底啥意思?”
何晨光突然从藏身处闪出,三步並作两步衝到刚才枪响的位置,只见一道穿著吉利服的身影在树后一闪。
他端著狙击枪的手缓缓放下,眉头拧成个疙瘩:“刚才那位置,他能把咱们俩串成葫芦。”
王艷兵在岩石后探出头:“他到底想干啥?”
何晨光重新举起狙击枪,十字准星在林间游移,突然停住:“我看见察猜了!”
“开枪啊!犹豫个屁!”王艷兵急得直跺脚,“打不准把枪给我!”
“不对劲……”何晨光的食指在扳机上悬著,指节泛白。
“你到底等啥?”王艷兵焦急低吼。
“他们在帮咱们。”
“谁?!”
“蝎子和察猜,他们在帮咱们杀海盗!”何晨光的声音里带著难以置信。
掩体里,范天雷举著望远镜的手猛地一顿。
他眉头紧锁,满脸都是疑惑。
“五號,有新情况。”何晨光对著喉麦低声说,“这帮僱佣兵冒出来了,看著……像是在帮咱们。完毕。”
范天雷的声音透著懵:“你再说一遍,山鹰。完毕。”
“蝎子他们在帮咱们。完毕。”
“你確定?完毕。”
“確定。”何晨光的视线没离开狙击镜,“我亲眼看见他们打海盗,专挑机枪手和40火。他们在帮咱们守著防线。完毕。”
龚箭在旁边听得直皱眉:“他们疯了?为啥要这么干?”
“他们就在后面的山上,要打你们易如反掌。”何晨光的声音透过喉麦传来,“但他们在帮你们做正面防御,还帮我们清除威胁。完毕。”
范天雷捏著望远镜,指节都白了,半晌没说话。
“五號,我们怎么办?”何晨光的声音里带了点急,“我们跟他们遥遥相对,隨时能动手。请指示。完毕。”
范天雷还是没吭声,眉头拧得更紧了。
“五號,我们怎么办?完毕。”何晨光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多了几分催促。
范天雷深吸一口气,终於开口:“山鹰,確认他们確实在帮你们清除威胁?如果是,暂时別开枪!给我盯紧了,等仗打完再说!完毕!”
“山鹰收到。明白。完毕。”
陈善明蹲在沙袋后面,挠了挠头:“蝎子跟咱们並肩作战?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范天雷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说不定……他们跟海盗闹翻了。”
正说著,段世亮满身是血地滚过来,蹲在他们身边,声音都在抖:“人质清点完了!除了被误杀的那个,少了俩女的!还有俩受伤的,已经止了血……我们……我们牺牲了两个兄弟。”
范天雷抓起无线电就吼:“联合指挥部!援兵呢?!岛上都乱成一锅粥了!我们就剩十五个人!僱佣兵就在头顶上盯著!再不来老子们全得交代在这儿!”
“头儿!电台被打穿了!”宋凯飞举著被打烂的电台,零件还在冒烟,“彻底报废了!”
范天雷盯著冒烟的电台,牙齿咬得咯咯响,猛地一拳砸在沙袋上:“没別的路了!都给我挺住。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队员们的吼道。
话音刚落,前方灌木丛突然“哗啦”炸开,三十多个海盗像疯狗似的扑过来,ak47的枪声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
队员们猛地从沙袋后翻出,枪管喷吐的火舌几乎连成一片,冲在最前面的海盗像被割的麦子,一排接一排倒下。
“省著点打!”范天雷一脚踹开想扔手雷的李二牛,“没到五十米不许开枪!”
山顶上,蝎子从岩石后探出头,吉利服上的枝叶还在滴水。
察猜爬过来,喘著气问:“海盗退了?”
“是在攒劲儿呢。”蝎子望著山下,嘴角勾出抹冷笑,“中国特种兵在控枪,再冲一次,他们就得拼刺刀了。”
“那咱们……”
“换个地方。”蝎子拍了拍察猜的肩膀,“他们发现咱们了,但不要紧。別惹他们,避开视线就行。”
他顿了顿,看向远处的海平面,“他们的援兵该来了,海盗不是他们的对手。咱们去树林里等著。完毕。”
“收到。完毕。”察猜麻利地收拾著装备,动作里带著点犹豫。
蝎子突然探出头,视线刚扫过对面的山坡,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何晨光正举著狙击枪对著他,十字准星稳稳锁在他的眉心。
何晨光的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的汗珠顺著脸颊往下淌,滴在枪身上。
食指在扳机上悬著,鬆开,又放上,指节因为用力泛著白。
蝎子站在山顶上,一动不动,甚至还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挑衅。
两人隔著几百米的距离对视,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片刻后,蝎子突然转身,身影消失在山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