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天大的喜事

“左先生文武全才，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更大的舞台！”

面对左宗棠这个执拗、自负又心怀壮志的大才，阿祖微笑着继续画大饼：“广东，只是我们的试验田！”

“一个广东，以石达开的才能和天赋，已足以胜任。”

“如果让左先生和石达开配合，反而是将你大材小用了。”

阿祖继续笑道：“左先生自幼精研经世济民、治国平天下之道。如果论这方面的学问和能力，能和左先生比肩者，全天下屈指可数。”

“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左先生研习的那一套，很多东西都已经过时，被时代所淘汰了。”

“嗯……这个……！”以左宗棠执拗又自负的性格，听到这话，心头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的。

但一想到这两年多时间以来，走出国门，真正放眼看天下，左宗棠扪心自问，过去学的外儒内法那一套，确实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早已落伍。

左宗棠想张嘴争辩两句，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看他这想要犟嘴的样子，阿祖嘴角一咧，又道：“我让左先生总督巴拿马，独当一面，就是让你浸淫在西学的环境下，多历练历练，更全面更系统的掌握西学的精髓。更是将左先生的学养见识，付诸实践，看看效果。”

“等上三五年，我们夺回华夏之后，治国理政，必定中西学并用。“

“左先生你也知道，我最厌烦浩繁的庶务，而左先生这样学贯中西、兼容并蓄的大才，必是治国理政首选之人。”

“而且，将来驰骋天下、横扫六合，也少不了左先生挂帅亲征的机会。”

“所以，眼下左先生还是安心总督巴拿马，趁这个机会，多学多看多练，为将来打下最牢固的学养根基。”

等到阿祖把想说的话说完，左宗棠登时为之汗颜！

阿祖话音刚落，左宗棠就冲着他抱拳深深一揖：“想不到，老板对左某的安排，竟有这番深意！”

“是左某唐突，太过急切了！”

阿祖伸手将左宗棠扶起，笑道：“哈哈，都是自家人，左先生不必如此客套！”

……

等一行人来到学校操场，在这里，数百名肤色各异的师生，早已经排起整齐的队列。

在校长简短的欢迎词之后，数百小学生就端起手中的木枪，像模像样的，操练起刺杀术。

“杀……杀……杀……！”

数百名几岁到十余岁的孩子，用整齐的童音，喊出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在加州的中小学当中，全都要进行标准的军事化训练。

每所学校，都有从战场上因伤残退下来的老兵，担任专职的军事教官，对所有孩子进行军事启蒙教育。

等到几年、十几年后，这些孩子只要稍加培训，在战场上就是优秀的士兵。

看着观礼台下，这穿着整齐校服、尽其所能展示整齐刺杀术的场景，跟在阿祖身旁的薇薇安，忍不住低叹一声：“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的孩子，也能像他们一样……！”

说着，薇薇安、幽马和维多利亚的眼神，都幽怨的，瞟了身旁的阿祖一眼。

“哈哈……！”阿祖打着哈哈：“快了，快了……！”

不是他耕耘不努力，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三年下来，几位夫人一个都没有怀上。

阿祖也让老丈人伯驾·帕克，检查过好几次身体。

每一次的检查结果，都是身体完全没有问题。

但夜夜辛苦耕耘，就是只开不结果，这有什么办法？

阿祖观摩着台下小学生们的操演，心思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等到操演结束，阿祖亲自表扬了这些孩子，又热血沸腾的给他们鼓舞了他们一番。

接下来，阿祖又逐一走过每一间教室，饶有兴致的，旁听了孩子们的课堂教育。

等到课间休息的时候，阿祖让人将传说中的疯马，给单独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隔着校长的办公桌，阿祖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这个身穿校服、身材瘦高，一脸桀骜不驯、甚至是用仇恨眼神，盯着自己的十二岁少年。

“你就是苏族卷毛家族的疯马？”阿祖淡淡问道。

“没错，我就是疯马！就是那个数千族人，被你屠杀在黑山下、还被你的军队活捉了的疯马！”

少年疯马，咬牙切齿的恶狠狠道。

阿祖咧嘴淡淡一笑：“我以为卷毛家族的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少年英雄，没想到，你实在是……让人太失望了！”

“失望……？”疯马脸色一呆：“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阿祖淡定道：“是我派遣军队，在你们苏族的圣山脚下，击败了你们苏族和夏延族的上万联军，屠杀了你们数千勇士。”

“没错，这都是我派我家女人干的！”

“话说，整个印第安人当中最强的苏族勇士，甚至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真是莫大耻辱啊！”

说着，阿祖回头，冲着面无表情的幽马，微微一笑。

听到这两句话，少年疯马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活活剥下这个罪魁祸首的头皮！

却听阿祖继续淡淡道：“我和你们苏族，有血海深仇，这没错！”

“你想向我复仇，理所当然，这也没错！”

“但我强你弱，我现在甚至手指头都不需要动一动，就能杀了你，甚至杀光所有的苏族人。”

“你……！”这一刻，少年疯马的怒火，简直要将他从头到脚，彻底点燃！

阿祖又道：“因此，你虽然恨我、想杀我，以你现在的能力，却根本办不到！”

“既然办不到，那你现在就该忍气吞声、忍辱负重，想方设法的，让自己、让整个苏族，变得更加强大。”

“只有这样，在将来的某一天，你才有成功复仇的机会。”

说着，阿祖略带轻蔑的，审视着面前的少年：“而现在的你，在干什么？”

“带着一群苏族和夏延族的孩子，和其他族群的孩子，有事没事打群架？”

“这就是你的复仇方式？”

“在我面前，将本来应该深埋心底的仇恨，表现得如此强烈而直白。”

“你是生怕我不立刻杀了你？所以，才将仇恨表现得如此明显？”

阿祖微微摇头：“本来以为你会是少年英雄，没想到，你归根到底，还只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我……！”听到阿祖一席话，疯马只觉得一盆冰冷的凉水，兜头将自己的仇恨和怒火，瞬间浇灭。

是啊！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带着孩子们打群架，这就能复仇？

在仇人面前将仇恨表现得如此强烈而明显，这就能复仇？

少年疯马呆立当场，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不知所措！

只听阿祖的声音，继续响起：“如果是我，身负这样的血海深仇，我一定会忍辱负重，将仇恨深埋心底，向敌人学习……！”

“学习……？”少年疯马在震惊中，追问道：“学习什么？”

阿祖淡淡答道：“学习如何变得强大，学习当初为什么会失败，学习……如何复仇！”

“疯马，你难道就没有反思过，看似强大的苏族和夏延族联军，为什么会失败得如此彻底吗？”

“数千两族精锐骑兵，被屠杀！剩下的，几乎被全部俘虏。”

“而你们给我的军队，造成的杀伤，微乎其微，伤亡数字甚至没有达到三位数！”

少年疯马逐渐冷静下来：“我当然想过为什么会失败……那是因为，你们的武器，实在太强大了！”

“如果我们也拥有同样强大的武器，我们不可能会失败！”

阿祖冷冷一笑，伸手一指桌上的茶杯：“要说如果，那我还说如果能将你们苏族的圣山，装进这个茶杯呢……！”

“败了就是败了，这世上没有如果！”

“而且，只看到了武器的差距，疯马，你可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肤浅！”

“那是因为什么……？”

“呵呵……！”阿祖淡定一笑，缓缓起身：“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思考。”

“当然，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想明白！”

“要想真正搞明白失败的原因，你必须勤奋的学习、努力的思考，多学多看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