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宣判道:“盛祺,你勾结魔门,戕害亲妹,戮杀同族,自今日起,革去少族长之位,押入族狱受冰刑,永世不得出。”
顿了顿,看了眼一旁的曹莫予,又道:“如果你还能活下来的话。”
方才,盛雄已经明确表示,让盛嫣继承族长之位,在场的族老对此也无甚异议。
即便还未举行仪式,有了众人的支持,她对盛祺的宣判,也会被坚决执行。
曹莫予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的看了这小姑娘一眼,随后目光又扫过唐皓、白玦几人。
略一沉吟,对她道:“我会留他一命的,盛族长。”
“多谢镇守!”盛嫣连忙稽首感谢。
盛祺自知必死无疑,对盛嫣的宣判本嗤之以鼻。
此时闻言,登时神色大变,似乎那所谓的冰刑,是什么超过死亡的大恐怖一般。
他疯狂的挣扎,声嘶力竭嘶吼:“盛嫣,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兄长,你……”
“吵死了。”曹乐知皱眉,手指一转带着灵光,点在其咽喉。
盛祺登时便再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喉间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一切有劳镇守大人了。”盛嫣对曹莫予微微行礼,而后搀扶着盛雄道,“父亲,我送您回去休息。”
说完,向宗祠外走去,罗克敌有心跟上,但看着已然伴在她身边的山星,神情黯然的止住迈出的脚步。
“唉!”唐皓见此,揽住老罗的臂膀:“师兄,我们也回去吧。”
曹莫予本来还想询问三人一些情况,但注意到唐皓身边亦步亦趋的白玦,心中惊疑不定的同时,也放弃了原本打算。
‘算了,这么多亲历者,问谁不是问呢。’
一路回了罗家,丰铭扬也在他们邀请下跟了过来。
之后,罗克敌、蒋神引各自回房休息。
看着明显准备继续未完之事,丝毫没有去休息打算的白玦与丰铭扬,唐皓一时有些挪不动步子,走的犹犹豫豫。
白玦见此,抿了抿红唇,脸上浮现好笑之色,开口道:“弟弟一起来呀,你应该还没有见过修士的元婴,正好借机瞧瞧。”
“好啊好啊,不瞒玦姐,我确实好奇的紧。”刚磨磨蹭蹭走半路,闻言,唐皓顿时欢快的跑了回来,“就是,不打扰丰前辈吧?”
丰铭扬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一脸的古怪,轻咳一声道:“自是欢迎,我与唐道友,分别不过三两日,便再次重逢,可谓缘分匪浅啊。”
见两人假模假式的客气,白玦唇角勾起好看弧度,挥手将这院落一角分割屏蔽。
唐皓注意到,与先前不同的是,屏障内还有如月华般的匹练,在边沿游动穿梭,看起来如梦似幻。
做好布置,白玦翻手取出一方玉匣。
打开之后,便现出一个约莫四寸许大小,浑身泛着桃粉色光晕的小小婴孩。
婴孩身躯略显朦胧,浑身被流转月华的丝线束缚,间或还插着一些月华凝成的细针。
仔细分辨了婴孩的面容,与记忆中那老者,眉眼间确实有着五六分相似,应该就是对方无疑,丰铭扬不禁笑容满面的点头。
白玦并指一引,月华针崩解消散,婴孩眼皮颤了颤,恢复了意识。
他方一睁眼,先是看到一名不认识的,正俯身好奇端详自己的少年。
目光轻移,便有两道噩梦般身影映入他眼帘。
“道,道友饶命,老朽当牛做马……”老者元婴声线稚嫩清脆,带着丝颤栗的哭腔。
白玦见他又是这套,当即喝止:“停!”
婴孩顿时一个激灵的紧抿双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对丰铭扬扬了扬下巴,白玦示意他有什么问题问吧。
眼珠子滴溜溜转动,老者元婴在两者之间扫过,主动道:“道友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先是感激看了白玦一眼,丰铭扬深吸一口气,逼视着婴孩道:“告诉我,【千蝶引魂枕】主人的下落。”
【千蝶引魂枕】?
老者元婴神情变了变,叹了口气道:“没想到竟是此事,老朽当初拿下那女修就知不妙,如今果然是……”
注意到丰铭扬神色不耐,他再不敢说什么废话,当即将当年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如此说来,这老头也是被人利用了,背后之人着实好算计。”唐皓听完,忍不住说道。
白玦亦是颔首道:“对方怕是看中了丰铭玥血脉,想以其为母体诞下子嗣,改善家族血脉资质。”
丰铭玥游历到东陵国盛京,无意间暴露她为北域氏族之人。
有人刻意在青楼、勾栏等地大肆宣扬此事,引得【合欢派】关注。
这老者当初便在盛京潜藏,收到消息,当即动了心思。
在丰铭玥离开时设下埋伏,将她重伤擒住。
老者本是将其关押在一处据点,准备炮制成玉面妆。
结果他负责的另一处产业遭到袭击,待他处理完归来,却发现据点已然被捣毁,丰铭玥自然不见了踪迹。
后来一番调查,老者才知自己被人利用,又中调虎离山之计。
老者的话,在丰铭扬脑海反复回荡。
他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脸上青筋暴起,身躯止不住颤抖,元婴修士的气势更是控制不住的肆意宣泄。
被白玦护着的唐皓,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看着陷入疯狂中的丰铭扬,又扫了眼岿然不动的月华匹练和屏障,暗叹道:‘我玦姐真强。’
半晌,丰铭扬终于平静下来。
他向两人告辞道:“在下即刻就要赶往盛京,两位有缘再见。”
从老者口中得知了据点遗迹,还有相关情报,他自然心中急切,一刻也不愿多等。
“去吧。”白玦非常理解,对其轻轻颔首。
留下了两枚传讯玉符,丰铭扬对他们点了点头,便一飞冲天,化作遁光,朝着东陵国盛京方向赶去。
将老者元婴重新封禁收起来,白玦摇头叹息一声。
唐皓看着她,犹豫着开口:“玦姐就这么让丰铭扬走了?”
“不然呢?”白玦禁不住秀眉一挑反问。
缩在袖中的手,搓着指节,唐皓轻咳一声道:“不收他谢礼吗?”
“弟弟想让我收?”白玦盯着他眼睛,再次反问。
唐皓与她对视片刻,忍不住撇开视线,心中嘀咕一句:‘好像是我在问问题吧?’
看着他模样,白玦唇角勾起得逞的笑意,轻轻道:“姐姐只向你要过谢礼哦。”
真的?
唐皓闻言,顿觉心脏漏跳半拍,猛地扭转过来。
却觉冷香扑面而来,唇上再次有如瓣般触感传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