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千年科举龙虎榜!会试第二题:抑制豪强!
“春闈会试第一题,收卷!”
唐秀金的目光在江行舟考舍的方向,流连。
铜漏滴答声中,两个时辰的会试首场已然终了。
他指尖轻颤,竟生出几分不舍一一这般惊才绝艷的文章,合该再赏几个时辰才是。
江行舟笔下十篇[镇国]诗词雄文,字字珠璣,篇篇锦绣。
唐秀金恍若自己歷经数日文海沉浮,那些力透纸背的诗篇,仍在脑海中激盪,余韵绕樑,叫人忍不住要击节嘆赏。
“咚咚咚——”
“会试第一场,收卷嘍!
诸生停笔!”
铜锣声震彻考场,衙役班头高声宣告收卷。
礼部侍郎赵温亲自移步江行舟所在的江南考舍,神色肃穆,双手恭敬地托起那十篇[镇国]答卷每一张皆是文气冲霄,光华內敛,已是名副其实的镇国文宝!
他步履沉稳,亲自护送,直返判卷房。
科举考场,镇国诗篇!
按歷届惯例,此等文章,必为本场的魁首,甲等第一!
与此同时,其余礼部吏员亦纷纷行动,前往那些涌现[鸣州]、[达府]气象的考舍收卷。
这些考生的答卷,无一不是才思卓绝若无意外,春闈榜上必有其一席之地,身贡生之列一一也就是荣登进士!
至於那些文气平平、仅达[出县]或更低的卷宗,则由小吏们统一收拢,叠放整齐,送入判卷房。
他们能否金榜题名?
唯听天命!
如果三百名进士的名额还有空缺,那么就会从[出县]文章中,挑选出少许有进阶达府诗篇气象的幸运儿,闕升为进士。
这种机会並不多,所以只能听天命。
礼部右侍郎赵温整肃衣冠,率眾属官鱼贯而入考房。
待书吏们將考卷的品级清点完毕,他上前三步,朝堂上两位大人深深一揖:
“启稟唐大人、韦大人!”
话音方落,整个考房顿时鸦雀无声。
赵温双手捧著卷宗名录,声音都忍不住发颤:
“本届会试,共得镇国之作十篇!”
“鸣州之文五十八篇!”
“达府九百七十二篇!”
“出县五千七百余篇!”
说到此处,他略作停顿,喉头滚动了一下:“其余四千余篇...最次者亦在[叩镇]之上。”
“啥?”
兵部尚书唐秀金瞪圆了眼晴,手中茶盏“当唧”一声落在案上,碧绿的茶汤溅湿了朱红官袍。
“这,这怎么可能?”
礼部尚书韦施立更是猛地站起身,紫檀木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两位尚书老臣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案头那叠散发著才气辉光的考卷,此刻重若千钧—
何止是十篇镇国,是往届的十倍有余!
更令人心惊的是,[鸣州]之作逾五十八篇,[达府]之文九百七十余篇,就连[出县]文章都突破五千七百余篇。
品级之高,几乎超过了往届春用的五倍以上!
这等盛况,莫说本朝前所未闻,便是翻遍史册也未见记载。
“天佑文运...”
礼部尚书韦施立声音发颤,鹤髮下的额头沁出细汗。
作为执掌礼部二十载的老臣,他比谁都清楚这意味著什么一一这是大周千百年未有的文道大昌隆之兆!
“定然,是那十篇镇国带来的效果!”
主考官唐秀金嗓音沙哑,指向窗外被才气映得发青的夜空。
十篇镇国,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诞生十份文宝这么简单!
贡院上方的文运已凝成实质,如瀑如潮的才气在考舍间奔涌,將万间號舍浸得透湿,
那些湿润的墙面並非夜露,而是浓到极致的才气结晶。
举子们沐浴其中,枯竭的才思竟如逢甘霖,纵使被江行舟的十篇镇国震得心神俱盪,笔下依旧文采飞扬。
別看他们在考舍內,哭爹喊娘,叫著弃笔不写了。
可实际上,脑中瞬间灵光一闪,又飞快抓起笔来运笔如飞。
他们真正写诗的时间其实並不长,大部分时间都在酝酿和构思,苦思灵感。
一旦灵光乍现,几乎是几十息之间便可成一首诗。
“他这几乎是以一己之力...”
韦施立望向考舍深处某处,那里正吞吐著海量才气,“孕养了整个贡院春闈,科举文运大爆发啊!
这恐怕是千年以来,最强的一届龙虎榜!
过去无哪届春闈可比!
未来...怕是也不会再有哪一届春闈,能超越本届了!”
“开始判卷!”
主考官唐秀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重新坐回紫檀木椅上,沉声下令。
虽然考卷的品级一一达府、鸣州、镇国一一皆可从天地异象中窥见一二,但这仅仅代表文章的文道境界,而非全部。
文章再好,也要合规矩!
假如考卷的题目命写“春草”,考生却洋洋洒洒写“夏虫”,这即便文采斐然,达到[鸣州]级別,亦算跑题,必须剔除!
再如,若文章暗含讥讽、影射朝政,或言辞过激、有违圣贤之道,哪怕才气冲天,文道品级极高,也要毫不犹豫地点落!
唯有文理通达、切合题意、中正平和之作,才算真正通过会试的考核,有资格登榜!
主考官唐秀金执笔凝神,亲自批阅[达府]以上的千余份考卷。
剔除掉各色不合格者!
硃砂笔尖悬於纸面,每一划都慎之又慎一一毕竟,这些文章稍加斟酌,便是未来朝堂栋樑。
礼部尚书韦施立与左右侍郎徐士衡、赵温三人,则埋首於堆积如山的[出县]文卷之中。
他们的任务,是从浩如烟海的次等文章里“沙里淘金”一一万一有明珠蒙尘,岂能错过?
至於那些仅达[叩镇]的平庸之作,早已被隨手在角落,无人问津。
徐士衡提笔墨,心不在焉。
他望著案头高叠的卷宗,眼神飘忽。
这一届春闈,
光是[达府]之作便逾千篇,从中选三百进士已是绰绰有余。
这意味著一一那数千份[出县]的诗文,註定沦为陪衬,连被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判与不判,有何区別?
“十篇镇国...这会元之位,已非江行舟莫属!”
徐士衡指节发白,死死紧判卷硃笔,墨汁滴落卷面也浑然不觉。
他心中如沸水翻腾,思绪急转一晚了!
一切都晚了!
十篇镇国文章横空出世,煌煌文运直衝霄汉,莫说动手脚,便是稍露不公之意,恐怕都要遭文道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