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马撒欢的心情还没持续多久,就像吃了屎一样被迫中断,难以理解驴车上那个男人的脑迴路。
不是,你抬头仔细看看马屁股,这还是公的啊!
还好,那位没什么印象,看起来是家里最冷静的兄长开口了:
“安心躺著,路上还有些时间,有什么想吃想喝的一一”
安达泪眼婆娑,忍不住挤出眼泪又擦掉:
“这是断头饭吗?原来你这个逆子这般无情无义,真令为父失望。”
亚伦接著补充道:
“这个活只能你来干,我想弄清楚这个故事里到底有没有降下天谴的神。还有这个神和索多玛的神职人员有无联繫。”
“避免出现,上面是好的,下面给执行坏了的情况。”
安达脑袋开始短路,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儿子怎么开始想到了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这个天遣就是一个大型欢愉、享受极端情绪、把控他人生命的享乐?
那个神有可能是真的庇护了神职人员,故意创造了这一系列事件,只是为了看著人们在末日情境下不断被剥离秩序的处境?”
老父亲不愧是未来人类最具智慧之人,仅仅只是亚伦提到一种可能性,就被他敏锐察觉其中联繫。
是啊,如果这不是天谴,本身就是神和部分人之间play的一环,那不就搞笑了。
亚伦认真点头道:
“从你的描述,我们可以认为,索多玛是在不断突破人类文明逐渐形成的道德伦理的行为之中获取快感的。”
“但他们此时依然保持著城邦、统治者、被统治者这样的组织形式,社会秩序还远远达不到彻底礼乐崩坏,放下一切约束的层次。如果要获取更极端的欢愉快感,就必须解开这些约束,让社会秩序彻底崩溃。”
“末日情景,就是对这一目的最为有利的环境。”
安达汕笑几声,隨意道:
“倒也不必说那么文约约,条理这么清晰干什么,搞得家里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一样。”
他索性也躺下来,安心再睡一会,待会有什么情况,到了地再说。
反正无论自己多么雄心壮志,最后处理问题的时候,不还是得拖到最后解决,甚至很多藏的后手都发挥不了作用,还是得自己提著剑上去砍人才能解决。
所以,大脑其实是无用的,专心锻链肌肉,打造武器。
只要手劲够大,就能解决敌人。
就是空气中的烧灼意味越发浓厚,温度倒还不难受,而是那些瀰漫的火山灰过於骇人,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往肺里抽沙子一样。
甚至能感受到那些颗粒物刮过鼻腔的刺痛,却连喷嚏都打不出来。
亚伦毕竟是凡人肉身,这里也並非他的梦境,能够隨意想像自己的身体不受影响。
他不免咳嗽起来,安达眼中露出幸灾乐祸的意味来:
“啊哈哈一一就是这样,认识到你只不过是个凡人的脆弱,没事不要想著拯救世界,
那是最辛苦的工作,乖乖去个富贵地方过完一辈子就行。”
他们终於抵达了火山边缘,数条正在逐渐熄灭冷却的熔浆河流边上。
还有少部分神职人员站在此处,將一位蒙著眼被绑住手脚的市民丟进了熔浆河流之中人们肉眼可见地,看见了那代表著倒计时的亮堂堂的河流,衰弱的速度减弱了几分。
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人被丟进去,倒计时就不会结束。
马鲁姆触景生情,有些联想到自己时代的帝国现状,嘆道:
“可惜,我估算了这里的人口,索多玛的所有人填进去,才正好將六条熔浆河流全部填满。也就是说,如果这是某种赎罪机制,整座城的人都得死。”
安达撇嘴道:“那算什么可惜的事情,这不挺好?”
“唉,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不对啊!你们抓那个小屁孩啊,我还正值壮年,是正好的劳动力!”
“不是说还要给我们时间重新选择吗?”
安达一阵怪叫起来,他已经被那些卫兵们扛起,手脚用铁链束缚,就朝著熔浆河流而去。
马鲁姆还不得不追过去在耳边提醒:
“老爷,不要扯开面纱,现在他们只是要把你丟进熔浆。你的面纱要是掉了,我担心他们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这些话嚇得安达急忙咬紧牙关,也不敢再大呼小叫。
就这样,在其他人都在破口大骂的时候,安达的温顺被视为虔诚的体现,排在了丟下去的第一个。
亚伦也不免忍著身体的难受站起来,目送他的父亲被丟进熔浆之中。
这一幕应当普天同庆,最好是让兄弟们一起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