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句呢?”
手正色道:“去问马卡多。”
安达气急败坏:“我看起来是个傻子吗?这会儿马卡多连个受精卵都不是,我上哪去问!”
小手补充道:“第二句话就是去问马卡多』。尤以对佩图拉博说的最多。而另一个我本来要询问您王座之下更多秘密的时候,您是直接让我滚的。”
安达左右也不能和一只手置气,这两个回答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都是自己的毛病。
这下怪不得他人,只能一个劲生闷气,嘴里嘟囔道:
“也罢,等会你哥过来了,你去找他,你们研究研究你到底丟哪去了。”
“妈的这么大的人都能把自己弄丟了,还是原体这种我精心培育的儿子。你们老哥我就从来不担心丟了,一直都是他担心把我丟了。“
小手对老父亲的这些埋怨不好妄加评价,只能安心等待著兄长回到帐篷內。
好在没过多久,就等到了亚伦。
他老哥还不至於在外面和別人聊上一晚上,但这基本是小安的原因。
虽然安格隆是原体,但是正常情况下只要不出门寻找食材,都要按照亚伦认为的三四岁孩子应该具备的作息时间进行休息。
搞得原体的身体適应能力开始发挥作用,小安最近都到了点就会困。
就跟莱恩一开始在卡利班的森林里,是按照人类青少年的体型长大的一样。
小安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现在维持在三四岁的状態,也是因为一开始的婴儿模样不太適配人类社会中能够开口说话和进行基础的身体动作的原因。
绝对不是因为老东西说两岁就可以爬烟囱了。
亚伦进了篷布里面,就看见老东西拿著一只断手正在挠痒痒,这只手能够自由活动,手指调节按压的力度方向,实在是个精妙的痒痒挠或者按摩机器,额,也是自己的弟弟。
这老东西,说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就拿安格隆当过枕头用,还是腰枕。
他忙从父亲手中將科兹小手爭夺过来,后者可怜巴巴传递著自己的需求。
安达嘿嘿一笑,在驴车上多让出些地方,道:“以前不都是你弟弟出事了,你就发困,做个梦就过去。现在你也没觉得困,说明不是什么大事,单纯是孩子把自己走丟了而已。”
“老八这个时候都多大了?他只要能找到一艘飞船,就自己回来了。”
这些话也算是安慰,让儿子们不要那么担心。
唉,他这个老父亲就是要时刻为家人操劳,真是太有责任感了。
即便是亚伦也没法反驳老东西的话,他安静躺下,搂著科兹的小手,陷入了安眠。
这一次不用用头撞墙或者其他什么刺激手段,来让自己进入梦中,倒是很顺利地抵达了未来的世界。
亚伦睁开眼,怀中的小手已经消失不见,看来只是充当一个媒介的作用,並没有回到未来。
他举目四望,自己正身处於一个狭窄的金属废墟舱內空间,可以看见眾多因为爆炸衝击显露或者折断的钢材。
从为数不多的缝隙中投射下来暗绿色的光线,夹杂著难以忍受的味道。
他起身捡起地上一块断掉的金属棍子,上面遍布螺旋纹路,很像是父亲口中的物理学圣剑。
亚伦深吸一口气,判断周围的情况,这个舱內原本应该有连接两处的大门和通道,而不是独立存在或者什么舰船上的舱室。
他还身处於某个星球的地表,那些穿透缝隙而来的光亮虽然晦暗,但的確是恆星的光彩。
加上周围断裂的管道痕跡,很像是自己在小佩的工厂里见过的类似结构。
所以他现在身处於某个被袭击的工厂?
其损坏的程度显然是炮火轰击导致,而非自然灾害,而且和外界连接的缝隙並没有適合自己穿越过去的。
便只能用手中的钢筋挖掘扩大,好从里面爬出去。
亚伦挥动胳膊挖了好几下,才意识到,自己在梦中是可以想像瞬移的。
唉,以前还说阿瑞斯伯伯对於灵能的使用不够有想像力,没想到自己也有因此拘束的一天。
亚伦看向缝隙外面,深吸口气,想像自己的身体抵达了舱室外。
下一刻,身体落地,浑身完好无损,已经站在了舱室外围倾倒的墙壁上,窥见了被战火肆虐而过的黑暗一幕。
断壁残垣不过是组成情景的最为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天上那眾多千疮百孔的宏伟巨构不知道用何种方式悬掛於空中,每一个躯体大小都远超数千米,比很多亚伦见过的山脉还要巨大,令人不免室息。
如今像是一个个受到惩罚被吊起来的巨人,正在不断掉落身上的组件残骸。
所有浮空的巨型建筑本应该是技术文明的卓越体现,却成为了如同神明陨落之后的残躯,不知道是何种恶魔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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