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瘦男蜷缩在那里，身体扭曲成一个痛苦的角度，身下也积聚了一小滩深色液体，胸口剧烈但浅快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都带着血沫的嗬嗬声。
这家伙显然是没有系安全带，在车门被撞开的瞬间，被恐怖的离心力带着甩飞出来了。
不用去看，埃里克都知道这家伙的肺部已经充满积血了，死定了。
埃里克放下心来，注意力转回车厢内。
阴鸷男还在车内，但他那边的车门在撞击中向内严重凹陷，将他挤在中间。
不仅满头是血，一条手臂以奇怪的角度弯曲着，重要的是对方还有意识，发出痛苦的闷哼，另一只还能动的手正无力地扒拉着。
“生命力还挺顽强。”埃里克收起守望者2011，压低身形探身进入车厢。
阴鸷男察觉到有人靠近，挣扎着抬起血迹斑斑的脸，那只完好的手下意识地想去抓什么东西。
但埃里克左手已经探出，死死按住阴鸷男的额头，将他的脑袋狠狠抵在变形的副驾驶上，使其颈部完全暴露并无法动弹。
紧接着，右手扣住阴鸷男的下巴，双手沿着颈椎轴线猛地一错。
咔！
一声骨骼断裂声响起。
阴鸷男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后没了动静。
埃里克松手，眼神没有波澜，对于敌人，他永远都不会留手，死了最好，没死，他也会想办法弄死。
目光扫了眼车内，开始搜索有用的线索。
有线索最好，没有也不遗憾。
但埃里克还是在驾驶座下方，摸到一个被刀疤男身体半压着的黑色挎包。
埃里克将其抽出来，就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快速翻找。
弹匣，武器，所有东西全部略过，只找到了一迭硬质文件。
只是翻开一页，埃里克眉眼便皱了起来。
因为这份文件全是蒂珐的个人信息。
这三人的目标已然很明显了，就是为了蒂珐而来，只是翻了车。
埃里克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的房子改造完成了，也把蒂珐留在家里，不然
听到远处响起模糊的警笛声，埃里克丢掉挎包，把所有文件折迭塞进自己的口袋。
具体的事情，得回去和蒂珐复盘一下。
在远处，警车的警笛声更接近了，埃里克走出车厢，看向很远的距离都能看到的红蓝灯光。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霍兰和莱文。”埃里克心里摇头。
他通过手机的实时监控，自然早就知道屋外的枪战，否则他也不可能提前追踪到厢式车的路线。
而且，这里是威尔希尔警局的辖区范围内，所以除了霍兰和莱文，他熟识的同事不多。
眼看着警车已经露出头，前窗破碎，埃里克松了身子，是霍兰和莱文。
脑海中快速复盘了后续可能的情况，埃里克迎了上去，抬起右手招了招。
——
莱文驾驶着前窗破碎，车头遍布弹痕的警车，他和霍兰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突然，霍兰猛地坐直了身体，手指向前方，同时看到了什么，露出一脸见鬼的模样：
“嘿！看那边！”
莱文顺着搭档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片狼藉。
一辆严重变形的深色厢式车歪倒在路边，车头还在冒着缕缕白烟。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旁边，朝着他们抬起手，挥了挥，那浑身的松弛感像是在街头偶遇打个招呼。
“见鬼？那是埃里克？”莱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脚下下意识地松了松油门，警车速度减缓下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那辆猛禽是他的车？”
霍兰也发现了更远处车头有点变形的福特猛禽，他无法给出回答，难以置信地朝空荡荡的前车窗喊道：
“埃里克？见鬼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刚刚在埃里克家门外与这群匪徒交火，然后一路追到这里，而明显不在家的埃里克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
警车在埃里克面前几米处停下。
埃里克看着车里两张懵逼之余又呆呆的脸，只是耸耸肩打招呼道。
“霍兰、莱文，你们又值夜班了吗。”
霍兰和莱文一脸懵逼，推门下车，目光在埃里克、报废的猛禽和厢式车之间快速移动。
“holy.shit！”霍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埃里克，这辆猛禽是你的？别告诉我是你一个人把他们给截停了？用撞的？”
莱文看着一脸淡定，身上干干净净的埃里克，脸颊抽了抽，脑海中莫名回忆起，他和霍兰因为枪声上门，埃里克宰了十个人后开门时那一脸淡定的样子。
那时埃里克身上也是没沾染什么痕迹，真tm不愧是死神埃里克啊！
“我接到系统警报就赶回来了，”埃里克迎着这两人的目光，用相当简洁的话道，听不出刚经历了暴力碰撞。
“所以不幸的是正好撞到他们。”
霍兰和莱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这群家伙是有多倒霉，一出来就迎面碰到死神了！”
霍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乱糟糟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里面的人怎么样？”
埃里克的目光扫过厢式车：“车祸很严重。”
埃里克避开了具体细节，把结果都归因于车祸撞击。
“驾驶位首当其冲当场死亡，另一个在撞击时被甩了出来，看样子也不行了。
车厢里还有最后一个，被困在里面，但我查看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霍兰和莱文沉默，作为老巡警，他们自然明白这中间可能没那么简单。
但现场的状况，猛禽车头的惨状和厢式车的扭曲程度完美地佐证了埃里克的说法。
这是一场后果极其严重，似乎挑不出毛病的车祸现场。
“好吧，算他们倒霉碰上了你。”霍兰最终抹了把脸，无奈摊手道。
“这下乐子闹大了，埃里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