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现界于这个时代的他仍旧以此言立碑,其内在意义在于,前线战争征服到哪里,他的行宫就建立到哪里。
头戴月桂冠的男人面色沉稳的斜坐在华丽座椅上,手执一枚纯黑色的战车棋子,在黑白相间的棋盘中移动。
国际象棋。
对于他而言是来自后世的不错的娱乐方式。每一枚都用精湛的从者级别技艺手工打磨而成,放在现代,若是配上“恺撒大帝亲手用过”的宣传噱头甚至还能卖出超乎想象的天价,兴许迦勒底的那位恺撒·加图索也要趋之若鹜。
恺撒独裁官忽然觉得兴味索然,啧,自己跟自己下棋好没劲。
忽的,新拿出的棋子被他指头一点,落回了原位。
却是殿门外摇曳着一道身影。
“是克里姆希尔德将军啊,终于回来了,战事如何?”
王座与棋盘之外,远至殿门的地方,有些灰头土脸的克里姆希尔德步履慢吞吞的进了行宫,一脸吃了败仗的气恼模样。
“抱歉,陛下,齐格飞……阵亡了,第十弗雷腾西斯军团减员严重,亟需补充兵员。”
饶是克里姆希尔德脾性刚烈,也不敢在吃败仗的情况下当着恺撒大帝的面表现得太过头,因为无他——皇帝特权对于麾下从者有着极大的压制力。
“……”
恺撒的脸色没有多大变化。
“余可是记得,你们不是听命征讨东方的那位‘君士坦丁’了吗,为何损伤如此严重?即便对方倾巢出动,你这一路的偏师仍旧留有三大战将与兵团吧?……还是一开始小觑了对方?”
“并非,陛下,是齐格飞因‘通缉令’的缘故独自行动,后遭遇了突然现界的‘第七位’剑帝,当场战死,我率军团亦不能挫败对方,最后又有君士坦丁的军团介入,我们只好罢兵撤退。”
克里姆希尔德语气恨恨。
“嚯?等了这么久,终于有第七位登场了?听起来倒是一位有意思的对手?”
恺撒竟对战损不以为意,反而为新出现的竞争对手而欣喜,“自我得了圣杯、重生罗马大地以来,军队、势力一天天的与日俱增,那君士坦丁不过是偏居东方的弱者,我这一路偏师就能压着他们打。”
“西方四路皇帝,除了那位来自后世的图拉真之外都不过是土鸡瓦狗,甚至图拉真,也不过是仰仗兵多将广在我面前维持守势而已……呵,事情要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陛下!”
克里姆希尔德双目圆瞪,“请签发征兵令!我一定会给丈夫报仇雪恨!”
恺撒蹙眉,他其实很不喜欢berserker这类家伙,因为他们往往性情桀骜不驯、感情用事,委实难以驾驭,之前有个叫做清姬的女子似乎就突然间无视了他的挽留,堂而皇之的离开了他的国度。
再说了征兵令是能签发就签发的?你的伤员抚恤工作做没做,你吃了败仗想要将功补过是可以,但明知道剑帝不好惹还一脸猴急的凑上去是想要寻死吗?难道就不能耐心一点等我的安排吗?
恺撒很不喜欢这种从者,这样会严重破坏自己的计划。
“也罢,你既然执意如此,我就特别允许你的‘复仇’——但在那之前,我不可能给你额外的军团援助了,你的军职暂时取消,取而代之的,你麾下的‘鹰旗’仍旧保留。”
“也就是说?”
“呵,克里姆希尔德,第十弗雷腾西斯军团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可以组建你自己的‘复仇军团’了!”
克里姆希尔德眼神发亮,“是!”
她重新化为复仇的漆黑之影从殿门外消失。
然而不多时,一个懒散的枪兵将领随后而至,仿佛恰到好处的提前和克里姆希尔德避开了。
“哎唷喂,恺撒陛下好耍啊!”
枪兵将领笑呵呵的大叔脸打趣道,“那女人脑子里满是复仇思想,平时性格很别扭还跟齐格飞起冲突,丈夫死了又恨不得立马报复,脑子这么轴,早晚要带坏您的部队,如今摘出去了撇清关系倒也是好事一桩。”
“赫克托耳,是你啊!”恺撒摇摇头,“哎!我可是平白无故送出去一杆‘鹰旗’,简直是亏到了神祖大人家了!
“我啊,果然是会因为女性的美貌神魂颠倒的无可救药之人,此前万般挽留那位清姬也同样失败了!只可惜,余之皇后,克娄巴特拉(埃及艳后)却未能一同现界此世——”
“嚯!恺撒老爷居然连鹰旗都舍得给啊!”
赫克托耳讶然,“我记得那鹰旗不是您的发明?要知道这玩意,可是融合了‘圣杯之滴’——哪怕很少的程度,也能把一整个军团的士兵凝结为一体,强化为‘伪从者’、个别抵达二三流从者的水平,也不在话下吧。”
“得了吧,好不容易想了个主意强化麾下军团,结果这方法就给那边的图拉真抄了作业!”
恺撒叹气,“这位名讳图拉真的后生能耐真不差,麾下英杰数量比我的还多!赫克托耳你在西线的作战也还在僵持阶段?”
“啊,那可没办法,那位图拉真任命的大将,可是使出特洛伊木马计的奥德修斯啊!”
赫克托耳烦恼的挠头,“拜托,再重生一次,居然还要和老对手对决什么的,大叔我实在是有点难受了。不提这个了……我猜恺撒陛下您把克里姆希尔德那家伙抛出去,果然还是有后招吧?”
“——陛下的军团向来是亲自掌控,不容人染指,让那个berserker自建鹰旗军团,前所未见啊!”
“一个猜想而已,”恺撒目光深沉,“我对圣杯赋予人‘从者之力’还有从者本身的存在很感兴趣,如果是一群人为复仇而存在,那么会不会诞生为复仇而存在的从者职阶?”
赫克托耳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
“和你们从者不一样,人的职阶之路是有可塑性的。”
恺撒大帝继续说,笑得有些阴险,“人性也是很复杂的,他可能好战、可能发狂、可能复仇!偏偏职阶适应性由人所界定!也就是说,会不会存在统合了不同力量的高等从者呢?克里姆希尔德,为了复仇,她能做到哪一步,我可是很期待啊!”
赫克托耳失笑,“大叔我是佩服了,陛下的军事奇才。不过像您这样设计阴谋摆弄棋子如呼吸的人,难怪会屡屡追求女人而失败了!”
“你在胡说什么!”
恺撒大帝面红耳赤的辩驳,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运筹帷幄”“余之所爱克娄巴特拉没来!”“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找女人享受享受吗?”之类的,引得赫克托耳哄笑起来,行宫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哇,卫宫老爷恐怖如斯,不是在偷女人的路上就是走在被女人偷的路上,您的猎艳偷人范围已经跌破下限开始搜集幼童了吗?”
深夜,回到shadow border上集合的时候,卫宫刚遇到前来迎接自己的夏弥之后,对方就看着他怀里睡着的克劳狄娅惊讶出声。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卫宫压低声音说,“抱回来个女孩而已……不能算偷女人!……我看她无家可归着实可怜,这不认个干妹妹照顾照顾她,能算偷她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