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娘拍了李为舟一下,对陶玲儿笑道:“他逗你玩儿呢,师姐别听他的。”
陶玲儿羡慕的看着周月娘道:“你可真厉害,司徒都受了点伤,你一点伤都没有。月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强!”
日暮的堂屋飘着灵鱼羹的香气,陶玲儿手里捏着块没吃完的土灵米糕,看着陆续坐下的周月娘几人,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羡慕,又有点自嘲道:“天资这东西,真是让人头疼……我虽是大师姐,又比你们多修炼好些年,可是如今却不如你们。”
她掰着手指头数道:“月娘,你跟那青木谷老头打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瞅着,他那藤跟毒蟒似的,倒刺闪着绿光,显然是带着毒的,我看着都起鸡皮疙瘩。可你根本不闪不避,硬碰硬的去对敌。打到最后,整个擂台上都是你的金光,那老头儿的藤都蔫了,你用硬功夫打赢了他,多少人给你叫好。”
周月娘笑道:“那也是笨功夫,我没司徒姐姐那么高的斗法造诣,只能硬碰硬。”
陶玲儿脸上的失落已经不见了,往嘴里塞了口米糕,含糊道:“换了我,怕是藤还没到跟前,我那点土系灵元就先慌得结成块了,说到底还是你厉害。”
周月娘笑着给她盛了碗鱼羹,道:“大师姐过谦了,您的土盾术其实很稳。”
“稳有什么用啊……”
陶玲儿摆摆手,又转向冯碧梧,道:“碧梧你也厉害!离火谷那老头扔的火球子,是出了名的毒,我以为你要用碧水术来应对,结果你画了个水镜子,那火球居然自己拐着弯飞回去了!”
她挠挠头道:“我知道这个术法,灵元倒影术,上次我试着画,结果映出只癞蛤蟆,把我自己吓一跳。”
冯碧梧被逗笑:“大师姐只是没往这方面下功夫。”
“下功夫也不行啊……”
陶玲儿又叹了口气,看向齐二娘道:“二娘,你那土巨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比你高半截,一巴掌就把光头的石锤按进地里了!那光头举着锤跟举着座小山似的,我都闭眼不敢看,结果你那巨人纹丝不动。我也是土修,就做不到你这么凝实。”
齐二娘笑道:“大师姐多练练就好了。”
“算啦!”
陶玲儿把最后一口米糕塞进嘴里,拍了拍手道:“看着你们这么出息,我这当大师姐的,脸上也有光。虽然我自己没啥长进吧,但你们厉害,不就等于五行宗厉害么?”她端起碗,豪气地喝了口灵鱼羹道:“以后出去说我陶玲儿是你们大师姐,也没人敢小瞧了!”
这磊落洒脱的性格,招得所有人喜欢。
一直不怎么作声的玄萌忽然道:“明天,我就不看,要回妖域了。”
众人大惊,喜妹急道:“萌萌,你是不是觉得太无聊?等这两天忙完,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玩了!”
玄萌摇了摇头,看向李为舟道:“我感觉到,化形劫将至,拖不下去了。现在,我也很有把握了。谢谢你。”
李为舟高兴道:“那就是双喜临门,来来来,大家举杯,一起为萌萌加油!!”
所有人都嘻嘻哈哈满脸喜色的为玄萌高兴举杯,玄萌这一刻,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妖域……
……
第三天。
“哥,萌萌走了!”
一大清早,喜妹就急急来青木峰找李为舟。
李为舟微笑道:“我知道了。”
五行宗内宗出入,别说一个即将化形为灵神境的妖族,就算是一只小猫咪,他也不会不知道。
想着玄萌一步三回头的模样,他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当着妹妹,不能这么说。
他笑道:“她回去是要去渡化形劫,自此海阔天高,自由自在,是好事。昨天不是已经恭喜过她了么?”
喜妹神情失落道:“可是她家里人对她都不好……”
李为舟笑道:“放心吧,说好的,等她渡过化形劫,就会飞书传信给咱们知道。如果一直没有消息,我就亲自去妖域看看。萌萌对咱们家有不小的恩情,又是好朋友,哥哥不会坐视不管的。”
喜妹忙道:“那也得先保证哥哥自身的安危!”
李为舟拍了拍她的脑瓜,笑道:“放心吧,哥哥不傻。走吧,看看今天有什么大戏!”
天还没亮透,五行峰的山门外就挤满了人,排出长长的队。
不同于前两天的北灵域本土修士,今日的晨光里多了些异域气息,南域万毒谷的弟子背着竹篓,篓里的毒草泛着诡异的紫光,腰间挂着的蛇形令牌嘶嘶吐信。
西域沙驼商队的驼铃“叮铃”作响,为首的胡商裹着红袍,骆驼背上驮着半人高的琉璃罐,罐里浸着不知名的妖丹。
北域冰原的修士披着白熊皮,靴底沾着未化的冰碴,身后跟着的雪狼时不时仰天长啸……
“我的天,万毒谷的人都来了?!”
“还有沙驼商队!他们本来应该在玄天城才对!他们避开三大商盟,自己跑过来交易。”
“快看那冰原修士的雪狼,眼珠子是金色的,‘冰瞳狼’啊,一口就能咬碎法宝!”
登记处的罗三手都快写麻了,砚台里的灵墨换了三回,登记册上的名字从“北灵域车家”“玄金宗弟子”,渐渐变成了“万毒谷青禾”“西域红袍客”“冰原凌风”。
王奎在一旁清点贺礼,案上堆着的灵材越来越杂:万毒谷送的“解毒草”、沙驼商队的“玄铁锭”、冰原修士的“千年冰魄”,甚至还有个南疆来的老妪,送了只装在陶罐里的“血蛊”。
这就是宗门和散修的不同,宗门的人总是要讲些体面,登门拜山,不会空手而来……
“王哥,这血蛊咱收吗?”
罗三看着陶罐里蠕动的红线,头皮发麻。
王奎掂了掂那锭玄铁,玄铁上的西域符文隐隐发亮,他嘿了声笑道:“收!掌门说‘来者是客’,只要不生事,管他送的是草还是蛊。”
正这时,一群身着紫袍的修士缓步走来,为首的中年男子面白无须,腰间挂着块刻着“流云宗”三字的玉牌,身后跟着的弟子个个气息凝练,灵元波动竟不在王奎、罗三之下。
他们路过万毒谷弟子时,竹篓里的毒草突然蔫了半截。经过雪狼身边时,雪狼夹着尾巴往后缩,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中州来的!”
有人低呼道:“那紫袍上的云纹,像是中州‘流云宗’的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