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卉种类成千上万,具体要送什么?送太多,她看的过来吗?”
绞绞:“你笨啊,找一块比较大的地方,把你会种的全种上去。”
“这诚意可比那天天一束的鹤男要大多了,等天气好的时候,你把小雌性带去,肯定能把她感动得泪眼汪汪,哭著喊著要和你结为伴侣。”
玉恆总觉得不太可能,凌承恩会是那种哭著喊著要跟他在一起的性格吗?
不过试试也不费什么事儿。
左右不过是些时间种些草罢了。
从第二天开始,玉恆就天天早出晚归,每天中午甚至都不著家。
凌承恩不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倒是有些疑惑他正处在繁育期,也算是这个六边形战士少见的虚弱期,怎么还天天往外跑,万一再和南部那边过来的高阶战士撞上,怕是要有麻烦。
玉恆表示不用担心,凌承恩现在是每晚给他一滴血,他就能安然无恙地扛过一整天。
这次的繁育期,比平时要更容易渡过。
他只说最近要经常去幽地,死也不肯说干嘛,凌承恩也就没再问了。
……
这次的雨季持续了整整三十四天,北荒原上受灾的部落不计其数,石林的情况也很糟糕。
凌家门前的清石溪,雨季前只有几米宽,雨季过了半个月的时候,就拓宽到了二十多米,一个月后已经涨到了山洞口,他们出门都不方便,之前为方便做饭搭建的简易窝棚也在雨季中彻底坍塌,因为是白天突然垮塌的,所以还砸断了於少臣的尾巴。
凌承恩觉得是时候拿下城建图纸了,石林目前的领地不適合长久居住。
她跟凌霄打听过近十年的情况,最长的雨季是整整两个月。
整个北荒原洪水肆虐,死伤无数,甚至滋生了疫情,死了至少有数万人。
这种超长雨季,每过七八年就有一次。
而距离上次的超长雨季,也有小七年了。
想拿到城建图纸,首先就得攻略玉恆。
但最近玉恆都不在,就很麻烦。
凌承恩跟著重真从土豆田那边回来后,站在河边將身上的溪水洗掉,思考著要怎么攻略这个明显不太好搞的男人。
重真见她心不在焉,將背篓下的泥土洗掉后,问道:“你这几天看著愁眉不展的,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虽然我不一定帮得上忙,但听一听也是可以的。”
“我想带著石林搬迁。”
重真倏然睁大眼睛:“搬迁?迁到哪儿?”
“还没想好。”
她其实已经在分析周边地形了,北荒原她去的地方不少,心里有几个比较適合迁居的地点,但都有部落占领了,想要带著石林这么多人口迁过去,商谈是基本没有可能的,只能打下来。
但她还是想等等看,如果能儘快拿到城建地图,她想看看系统这边给出的最优建城地点是哪里。
重真见她神色认真,並无玩笑的意思:“你这想法什么时候有的?”
“一直就有。”凌承恩看了眼破破烂烂的石林,神色冷清道,“这里太闭塞了,而且没有防御屏障,大型兽潮一旦衝过来,只有一个下场。”
寒山那边倒还好,但石林这边,不行。
“还有雨季,今年下了一个月,如果碰上超长雨季,別说我们这山洞肯定会被淹,后面的村子也会毁於一旦。最可怕的是,如果附近河道涨水是在晚上,跑都跑不及,只能活活被淹死。”
石林的兽人会飞的不多,会游泳的也不多,很多兽人体型偏大,这在战斗中是有优势的,但在其他方面还真不一定。
所以,石林肯定是要搬走的。
还没等两人聊完,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从河道上游走过来。
昨天就已经放轻,今天的温度就直接升到了三十六七度,泥泞了一个月的土地,一天就被烤乾了大半。
凌承恩偏头看著上游那道身影,重真也噤声,顺著她目光看过去,忍不住轻嗤了声:“又是他!”
“我先回去了,他应该是来找你的。”
重真不太喜欢和玉恆打交道,主要是玉恆脾气並不好,人看著虽然清清淡淡,但嘴巴著实又损又毒,而且对方实力比自己强太多,可能是他心理上有些自卑,所以总觉得玉恆有些瞧不起他。
换个说法,玉恆其实平等地瞧不起这个家里每一个没他厉害的人。
当然,凌霄和凌承恩除外。
他不瞎,看得出来这货是想追求凌承恩,自然不会得罪凌承恩。
凌霄是凌承恩的阿父,自然也能得到对方的善意。
但其他人就……呵呵!
重真前脚刚走,玉恆就出现在凌承恩面前,弯腰看著凌承恩正在清洗手里的黄瓜,挑了下眉,问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凌承恩正好想和他接触一下,点了点头:“有,怎么了。”
“跟我去幽地一趟。”
玉恆伸手想將她拉起来,却发现她下意识地避开了自己的手。
凌承恩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太快。
她也有点无奈。
虽然是打算攻略玉恆,但说实话心理建设好了,但身体反应却背叛了她。
“怎么去?我可没办法像你一样,直接就出现在幽地。”
玉恆朝著远处招了招手,一只巨鹰从远处飞了过来,凌承恩凝眸道:“雾卓?”
怪不得这段时间都没见过雾卓。
她忽然扭头看向玉恆:“他怎么跟著你?”
玉恆:“放心,我没有欺负这只半大的崽子。”
雾卓张口,语气欢快道:“他给我报酬,我最近跟著他做事呢。”
凌承恩心底有些酸溜溜的。
她被挖墙脚了。
虽然是个小跟班,但那也是她的跟班。
玉恆见她神色复杂,直接拉著她跳到了雾卓背上,与远处的重真说道:“我们晚上不回来,明天回。”
重真转身看了眼飞上高空的巨鹰,敛眸冷哼了声,將手里的菜刀歘地一下砍进菜板內。
苏惟画看了眼被劈成两半的菜板,有些头疼道:“你別拿家里的东西撒气!”
“做个菜板虽然不费事,但也要时间的。”
重真看著他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爽道:“不是,你不討厌他吗?”
苏惟画依靠在石壁上,摇头道:“说不上来。”
重真很快反应过来,冷哼道:“差点儿忘了,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苏惟画:“和这没什么关係。”
“他和凌承恩,是迟早的事情。你最好早点儿放平心態,接受这个现实。”
苏惟画抬头看向喜西边瓦蓝瓦蓝的天空,神色极为平静。
“接受不了一点!”
“我不喜欢他看人的眼神。”
“那种高高在上,看所有人跟看废物一样的態度……每次看见,我都恨不得將菜刀丟到他后脑勺上。”
看得出来,怨气很大了。
苏惟画也是想不明白,平时几乎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人,怎么就积了这么多怨气。
他至今都不明白,玉恆到底哪里惹到了眼前这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