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鸡仔亦步亦趋的跟著沈素茵啾啾啾，看起来比之前又长大了些。

华黎说了去看钱招娣的事，沈素茵说华黎。

“拿那些她吃不到的东西，不如把嫣嫣穿不上的衣服给那孩子拿些过去。”

重男轻女的家庭，女孩子的衣服都是捡大孩子剩下的，不比骆嫣，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不停的买买买，只从京市邮过来的邮包都有不下十包，还有国外的三个舅公邮个没完，说是旧衣服也就是放著没机会穿。

华黎倒是没想到，道，“我这就拿几件去。”

说著，华黎走去一楼放邮件的房间。

骆嫣觉得吃喝对於钱招娣来讲都是次要的，走到茶几前拿出纸笔画了幅画。

等华黎拎著包袱出来，骆嫣正好画完。

一大两小登门看望钱招娣，孙慧珍十分热情，却说钱招娣出去玩了不在家。

骆嫣才不信一个刚自杀过的小孩子会那么心大的出去玩，仗著个头小没人注意溜进院里找了圈，在仓房里发现了要死不活的钱招娣。

孙慧珍伸手来接华黎拎在手里的东西，被回来找华黎的骆嫣推开。

骆嫣牵著华黎的手直奔仓房，孙慧珍想拦又不敢，急赤白脸的挡在仓房门口。

骆嫣手指仓房，“妈妈，姐姐……”

华黎冷脸，“钱招娣在里面？”

孙慧珍支吾。

华黎推开孙慧珍闯了进去。

黑暗潮湿的仓房里，只墙角摆著张用木板搭出来的床，上面铺著薄被褥，钱招娣脸色苍白的窝在床上，一双本该装满童真的眸子一片死灰，华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把手里的包袱和袋子放到床脚，华黎问孙慧珍。

“你家房子住不下怎么不向上级反应？”

这个年代，刚刚实行计划生育，家家户户两三个孩子都是少的，所以大院里的住房房间至少都是三间以上。

而钱松家，钱松俩口子一间房，钱家大丫一间，钱二胖一间，最不受待见的二女儿只给住仓房，但这种事背地里干行，放到人前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孙慧珍答不上来，疯狂给钱招娣递眼色。

钱招娣哑声解释，“阿姨，我，我喜欢住仓房。”

华黎被气笑了，“你还喜欢什么？喜欢睡柔软温暖的被褥，喜欢穿漂亮衣服，喜欢不再挨饿，你妈有帮你实现吗？”

钱招娣低下头，眼泪成对成双的往下掉。

孙慧珍眼见解释不清，索性耍赖。

“你能来看我家招娣我们全家都很高兴，但我家招娣住哪里跟你无关。”

华黎可没心情跟孙慧珍废话。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想办法让钱招娣也有正常的房间住，要么我帮你们家钱副营长重新申请住房。”

孙慧珍哪敢让华黎帮忙申请住房，真让华黎去，钱松的晋级之路也就断了。

“让招娣住大丫房间，不用另外申请。”

“那还不快去。”

华黎不容置喙，孙慧珍一句话不敢多说，收拾了钱招娣的被褥抱去钱大丫的房间。

钱大丫是老大，已经上小学一年级，屋里的火炕住两个孩子完全够用，就是钱大丫不容人，不许钱招娣住进来。

华黎抱起钱招娣，跟著孙慧珍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