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真理无边
东方清羽挥了挥手，十几件高阶万纹圣器飞出，朝著白袍人打去。
那人將白袍一卷，浩荡的本源圣力宣泄而出，就击退了绝大多数圣器，只有小腿处被一支九曜万纹圣器层次的圣箭射中。
“好精妙的本源之道。”
东方清羽撑起星海无岸真理界形，虽然占据了上风，但还是心中惊惧。
这还是此人状態古怪，不能久战的情况下，若是修为稳定下来，实力又该何等强大，天底下或许会出现第二个阎无神。
东方清羽试探著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来歷？”
“我是谁，並不重要，我本无意与真理神殿为敌，取走封魔碑，也只是为了去做一件事情，办完了自然物归原主。”
那人笑著一指点出，恐怖的精神力念头涌出，化作一片白玉神城，宛若仙宫一般笼罩四方。
神城之中有风雷声起，虚幻楼阁数十座，有五六名真理神殿的神传弟子躲闪不及，被楼阁镇压进地底。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诸位师弟师妹，联手拿下他。”
东方清羽释放出自己的道域，与星海无岸的真理界形结合在一起，打出一招高阶圣术，爆发出九倍威力。
那人见状，连忙向著一侧躲闪，两件九曜万纹圣器却是正好迎了上来。
白袍人调动本源规则，数量竟是达到一百万道，凝聚成一座九十九丈高的本源道塔，绽放出夺目的白色圣光，將周围所有人都定住了一瞬。
但他的状態极差，全力出手，裸露出的肌肤上都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一把拔出小腿上的圣箭，白袍人將其扔在一旁，调动体內所剩不多的力量，朝著山中飞遁而去。
逃出数十里，白袍人已是虚弱到极致，脚步都变得虚浮，速度越来越慢。
身后，东方清羽等人正在迅速追击而来。
就在他即將油尽灯枯之时，一道身影从乱石林飞出，搀扶起白袍人，朝著石林中退去。
两人一直逃出数百里，沿途以黑暗之道抹去气息，等到暂时摆脱了追兵，方才停下来。
帝一大笑道：“樊兄，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困龙滩一別，想不到还能在封神台见到你。”
他原本以为樊望是真理神殿的修士，却没想到对方真的就是抢走封魔碑之人，从真理神殿的神传弟子手中救人有很大的风险，但人生难得一知己，岂能见死不救，哪怕他们之前只见过一面。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也是为了封魔碑而来？”
白袍人五指成爪，扣在帝一的咽喉处，只要他说错一句，指尖的本源之力便能让他昏死过去。
……
南边的山麓飞掠过几道强盛的气息，是真理神殿的神传弟子。
隨著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真理神殿神传弟子匯聚到附近，要围猎白袍人。
“樊兄啊樊兄，你到底是什么来歷，难道真的是地狱界潜入真理天域的奸细不成？”
帝一回头看向樊望，这个謫仙般的男子此刻正靠在他的肩上，消耗过度，昏睡了过去。
“一个大男人，身上却带著如此特殊的香味，还真是个怪人。”
他看向前方的雾气，这里的雾气比圣河两岸要浓郁很多倍，即便是真源魔瞳也只能看到数丈之外的场景，有特殊的天地规则压制了修士的感知力。
“封神台是古战场，里面有不少地方都是生命禁区，神灵闯入其中都有生命危险，贸然闯入，很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帝一皱著眉头，身后是追兵，身前是未知的世界，一时间陷入两难。
直接將樊望拋下，他倒是能够转身离去，最多被真理神殿的神传弟子擒住，搜查一番，不至於有生命危险。
“往前走，这是迷神雾，他们不敢往里追。”
就当他犹豫之时，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
“樊兄，你醒了。”
“往前走，不要怕，我给你指引方向，不会遇到危险的。”
声音很虚弱，但很有信心。
迷神雾，如其名，神灵陷入其中都有迷失的风险，圣王闯入其中，自不必多说。
樊望的话像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帝一忍不住相信。
帝一心中有了决定，真理神殿的神传弟子们已经追得很近，这个时候即便拋弃樊望独自离去，也肯定会被当做同党，走是肯定走不掉了，只能往前去。
“那就麻烦樊兄指路了。”
帝一背著樊望，深吸一口气，闯入雾气之中，四周顿时变得朦朧一片，像是置身於混沌之中，分不清东西南北，甚至感应不到上下。
脚下变得虚无，没有任何实物，像是走进了虚无世界。
“这该不会闯入什么死亡禁区了吧。”
帝一心中一紧，身处雾气之中，莫说是寻找方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漂浮在空中还是踩在地面上。
“顺著这道光走。”
背上传来声音，十分及时。
樊望眉心飞出一道本源圣光，凝聚成烛火形状，向著某一个方向飘去。
“樊兄，有把握吗？我感觉这里很危险，要是走错了方向，咱们可就死路一条了。”
帝一打量著四周，很不习惯这种无能为力的渺小感。
“別废话，迷神雾会吞噬圣魂和生机，待得久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按照我的指引走，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帝一以真源魔瞳打量四周，这还是第一次真源魔瞳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跟在那道本源圣光的后边，朝著未知的方向前进。
圣光烛火不停变幻著方向，帝一不再多想，全速跟上，隨其一起改变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雾气逐渐消散，他们竟然真的闯过了大圣都闻之色变的迷神雾。
“把我放下来吧。”
樊望看向这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崑崙界修士，虽然修为不高，相貌不算惊艷，但有一个优点，那便是不会自以为是，懂得什么时候不耍小聪明。
先前在迷神雾中走了那么久，实际上也只是跨越了两三百丈的直线距离，这便是强大神灵留下的手段，方寸之地，也能化作天堑。
但凡帝一先前不按照他的指引去走，肯定会彻底迷失在雾气之中，最后被雾气吞噬。
迷神雾后有一道观。
樊望丝毫不觉得意外，冰冷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似乎早有预料。
帝一抬头看去，见道观门口的匾额上依稀可见一些文字痕跡。
“……天……观。”
这座藏在迷神雾后的道观，无人打理，显得颇为残破，但通体以白玉铸成，纤尘不染，超然而神圣。
“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罗天道观就在这山中。”樊望双拳紧握，神色透著激动。
但隨即面色大变，体內本源之力翻涌，经脉中血气、圣气龙腾虎跃，有失控的趋势。
“天地阴阳，生死伏藏，一念开，洞微万相……”
樊望立刻盘膝坐下，运转功法，周身本源圣光繚绕，好半晌才將翻腾的力量压了下去。
这是在南方宇宙一处遗蹟中得来的，疑似出自龙族古祖之手，是一篇有关於本源之道的无上经文。
帝一见状，静立於一旁。
沸腾的海洋稍微平缓。
樊望嘴角流淌出一道血液，周身气势猛地暴涨。
一剎那，帝一仿佛看见一尊天地间的帝皇復甦，气势无比慑人，逼得他后退两步。
这座罗天道观显然对樊望颇为重要，但他没有急於进去，擦去嘴角的血跡，转身看向帝一。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的修炼出了一些问题，状態十分微妙。”
帝一点头道：“若不是如此，我想那些真理神殿的神传弟子还威胁不到樊兄。”
“即便我不出手，以樊兄的实力，若是放开手脚，决定下死手，真理神殿一眾神传弟子也拦不住你。”
樊望道：“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此事本就是因我取走封魔碑而起，无故伤人性命却是不可。”
“没想到，樊兄竟然还有著菩萨心肠。”帝一轻笑道。
“人生天地间，做任何事情都得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若是善恶不分，是非不明，那与傀儡有什么区別。无论如何，你救了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若没有樊兄的登神酒，我的本源之道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今日便算是还了你请我喝酒的人情，说不上谁欠谁的。”
“你可想好了，我从来不轻易许诺於人，你的修为还低，不懂这个许诺的价值。”
帝一轻笑道：“樊兄如此说，就是小瞧帝一了。我不知道樊兄是什么身份，也不想问，或许是某位古神的传人，或许是隱世不出的大势力培养出的俗世代表，亦或者是地狱界的修士？反正我只认识困龙滩上，喝了一夜酒，聊了天下事的那个朋友，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至於將来嘛，只有天知道咯。”
樊望看向帝一，取下腰间的酒葫芦，递了过去。
“来，喝酒。”
帝一接过白玉葫芦，打开后猛灌了一口。
酒水入喉，顿感神清气爽，有飘飘欲仙之感，不是登神酒，而是另一种酒。
只喝了一口，识海与圣心中的精神力念头便仿佛被淬炼了一番，有更进一步的趋势。
“好酒，一口入腹，比服下一枚地品圣丹还要舒爽。”
帝一边说著，也不客气，又喝了几口，葫芦中的酒很快便见了底，其中的酒本来也不多。
片刻之后，帝一的精神力便提升至五十七阶中期的巔峰，提升了一大截。
更为神奇的是，识海內黄龙与九彩神凰两大精神力道种都像是被洗炼了一番，变得愈发神异非凡，像是诞生了灵性。
两人聊了几句，一同走进了道观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