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舞长空：“不怕挑事，嘲讽拉满”

震华苦笑一声，点破了残酷的现实：

“他非但不会帮你，恐怕还会嘲笑你，嘲笑你浪费了本体宗嫡传的大好天赋，不去锤炼无敌的本体秘法，反而沉迷於捣鼓这些铁疙瘩红级机甲，如今混不下去了才想起宗门？我们去了，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听到震华这番话，牧野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满腔的急切和怒火瞬间熄灭，只剩下无力的颓然。

他何尝不知道震华说的是事实。

他颓然地鬆开手，重重地嘆了口气，声音沙哑：

“你这傢伙……唉，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到底是图什么？为什么要如此不计后果地去帮史莱克学院？他们给了你什么联邦给不了的东西？”

震华抬起头，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外面天斗城灰濛濛的天空，眼神复杂，有无奈，有苦涩，也有一丝执拗。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著一种积压已久的情绪：

“道理很简单，老牧。”

“联邦每年確实给我投入海量的资源，但他们的目的，从头到尾都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能稳定產出四字斗鎧的工具。”

“在他们眼里，我震华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有想法、有尊严的锻造师，而是一件名为神匠的超级武器生產线。”

“他们供养我，就像给机器加油保养，只为让我能持续不断地工作。这些年，我感受不到丝毫尊重，只有冷冰冰的利益交换和无处不在的监控。”

他的目光转向牧野，带著一丝微光：

“而史莱克学院那边……不一样。擎天斗罗云冥亲自拜访，与我平辈论交，討论锻造之道，尊重我的每一个想法。”

“他们的长老、弟子，求我锻造时，眼神里是真诚的恳求和对技艺的敬畏，而不是上位者对工具的理所当然。”

“他们或许给不了联邦那样无穷无尽的资源，但他们给了我最需要的东西，尊重，把我当一个真正的人来看待。”

震华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异常清晰：

“你说，换做是你，在无尽的资源冷遇和有限的真诚尊重之间，你会更倾向於帮谁？”

“你……你糊涂啊！”牧野听完，忍不住再次痛心疾首地怒斥。

“我的好神匠，尊严能当饭吃吗？能让你突破极限吗？联邦是把你当工具，可人家实打实地给了你好处，给了你如今的一切！”

“你就为了那点虚头巴脑的尊重，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前途全都赌上去，投靠史莱克？他们给你的那点尊重，比得上联邦真金白银堆出来的九十八级修为和神匠地位吗？”

牧野只觉得一阵无力，彻底服气了。

他揉著发痛的额角，颓然道：

“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联邦议长已经盯上你了。震华，听我一句劝，现在不是讲骨气的时候了。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你真得认真考虑董子安的话了。主动把神匠的能力和位置，让给你的弟子顾辰宇吧。”

“那孩子天赋绝伦，又深得传灵塔和联邦的赏识。说句难听的，如果不是斗罗星的规则限制，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位神匠汲取天地气运而成，以顾辰宇的资质和背后的支持，他早该是神匠了。”

“你现在……简直就是占著位置不拉屎，还惹来杀身之祸！”

震华沉默了良久，脸上满是挣扎与不甘，但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无奈与落寞的嘆息。

他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瘫软在椅子里，喃喃道：

“是啊……你说得对。或许……或许真的只有这样了……才能有一线生机吧。”

办公室內陷入了死寂，只剩下两位老友沉重而无奈的呼吸声。

窗外，天斗城的天空，似乎变得更加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