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越尊者在凌轩身侧盘膝坐下，双手自然搭在膝上。

她对时间法则的三大玄奥早已烂熟于心，只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让三者在同一刻融合：要么“加速”冲散“禁止”，要么“减速”拖慢“加速”，始终差最后一步，无法形成完整的时间法则闭环。

最后这一步说着简单，紧紧只需要将三大玄奥合一便可。

但这就是这最后一步却卡主了无数天才登临宇宙尊者乃至宇宙之主的境界。

千越尊者缓缓闭眼，意识如同精准的探针，涌入时间法则光流——她没有再去感知单一的“加速”或“减速”，而是聚焦在三者交汇的“临界点”。

她看到“加速”的光点奔至末端时，会自然泛起一丝“减速”的滞涩；“减速”的光点跌至最慢时，会短暂浮现“禁止”的凝固；而“禁止”的光点松动时，又会催生“加速”的动能。

这是她此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三大玄奥本就存在天然的“过渡惯性”，只是她此前总在强行“迭加”，而非顺应这股惯性。

“原来不是‘拼合’，是‘顺承’！”千越尊者猛地睁眼，凤眸亮得惊人。

她终于明白，融合的关键不是将三大玄奥强行拧成一股，而是借助它们自身的“惯性衔接”：让“加速”的余势自然过渡到“减速”，用“减速”的收尾触发“禁止”，再以“禁止”的松动开启新的“加速”，形成无懈可击的循环。

混沌衍变的绚烂并未持续太久，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虚空中的十大法则光流便渐渐收敛。

显然，这方世界的演化已抵达“框架成型”的节点，那可遇不可求的本源显化，终究要归于沉寂。

凌轩望着逐渐黯淡的法则光流，轻声叹道：“可惜了。”

这般直面混沌衍变、观摩法则初生的机遇，如今戛然而止，难免让人遗憾。

这种机会一个轮回时代都难得见到一次。

因为一方秘境在彻底演化成型前，本就会隐匿于宇宙本源之中，绝无现世可能；更遑论这种秘境演化时，除了宇宙最强者能以自身扛住本源威压，其他强者连靠近都难，更别说抽出时间参悟。

若非紫渊星殿以无上虚空之力强行终止了秘境演化，将其困在混沌墟渊之中，又因星殿认主后消失，才让这演化的残幕重见天日，他们根本没机会得此机缘。

“师叔，不可惜的。”千越尊者的声音带着雀跃，打断了凌轩的思绪。

她转过身，银白甲胄在残存的法则光晕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原本专注于法则的凤眸此刻亮晶晶的，像盛着两片星空，看向凌轩的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她就知道跟着这位天赋、气运都无比逆天的师叔有数不尽的好果子吃，现在才几千年，就把握到了突破宇宙霸主的契机。

她抬手轻轻拂过垂在肩头的银发，嘴角扬着满足的笑意：“有了这次参悟，我不仅摸到了完整时间法则的门，还隐约有了一些感悟和，若能据此创出究极秘法，突破宇宙霸主便指日可待了。”

她说着，往前凑了半步，圆润的肩头几乎要碰到凌轩的手臂，语气里带着几分娇憨的庆幸：“幸好跟着师叔来墟渊，不然哪能有这么大的机缘。”

凌轩望着她发顶的银辉，不知怎的，手就伸了出去，指尖轻轻碰到了她的头发——软乎乎的，像揉了把月光织的锦，温温的触感顺着指尖往心里窜。

指尖刚挨着发顶，他才回过神，手顿了顿。

这动作好像太近了些，他下意识想收回来。

千越尊者却没躲。

她先是愣了一下，脸颊慢慢染了点红，后背却悄悄松了劲，没往后退，反而轻轻低下头，把发顶往他掌心里送了送，连呼吸都放轻了。

银发散在他指缝间，带着点她身上独有的法则气息，温温顺顺的。

凌轩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这模样，心里那点不自在渐渐没了，反倒漫上点暖意。

他犹豫了一瞬，没收回手，反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顺着发丝往下滑了点，动作自然了些：“能抓住机会是你自己的本事，不用谢旁人。”

声音比平时软了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千越被他掌心的温度裹着，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混沌气息，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她把脸埋在银发里，声音轻得像飘着：“不管怎么说，这次都多亏了师叔。”

等凌轩收回手，她才慢慢抬头，眼睛里还带着点湿意，看他的眼神比刚才近了些——像春雪化了的溪，清清爽爽的，又带着点温。

这时，虚空中的光流彻底没了，下方的秘境雏形露了出来——朦胧的山影、飘着的本源雾气，虽还没稳，却已看得出气派。

凌轩站起身，指尖还留着发丝的软，没像平时那样直接走，反而顿了顿，等了她一下，才开口：“走吧，去虚拟宇宙中创法，正好我可以指点你一下。”

虚拟宇宙的极限就是宇宙霸主级秘法，而以凌轩极道至尊的秘法造诣，早就可以创出四阶以上的最强秘法。

加上参悟天刀意境悟出的刀意雏形，他在秘法的创造上造诣也不必那些参悟过天心印记的大帝差，创出五阶秘法是迟早的事。

千越赶紧应了声，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银甲碰撞的轻响，在安静的墟渊里飘着。

这次她没落后，跟他并排走着，偶尔侧头看他时，眼里的光比刚才更亮了些。

“我没说错吧，你这小师侄就是想睡你。”这时，虚空镜神祇突然传音道。

“咳，前辈，你有点煞风景了。”凌轩淡淡地回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