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这名被告爆料,戴维·贝泽隆的助手在庭审结束后曾联繫过他,要求他公开发表对戴维·贝泽隆的感激言论。
记者曾询问过该被告,爆料这些的原因。
被告声称,其最开始也为戴维·贝泽隆的判决对自己有利而开心不已,並非常愿意配合戴维·贝泽隆的宣传。
但每天反覆背诵那些稿子,让他渐渐地开始对稿子的內容產生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开始同情原告,並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羞愧。
他站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號召那些被戴维·贝泽隆蒙蔽的被告,希望他们能真正理解什么是真正的悔过。
悔过与弥补,不应该是嘴上说说,而应该去实际行动。
报纸刊登了一段据说是该被告的原话:
“起初,我对贝泽隆法官充满感激。”
“他给了我一个远低於预期的刑期,他的助手还为我准备了华丽的演讲稿,让我在镜头前背诵——关於宽恕、重生和第二次机会。”
“他们甚至承诺,我说的越多,获得的减刑也会越多,我的假释办理也会更简单。”
“为了获得减刑跟假释,我背了那些稿子,无数遍,每一天,每一个词。”
“但奇怪的是,背得越多,我越感到噁心和羞愧。”
“那些漂亮的空话像一层油彩,粉刷了我的罪行,却丝毫没能减轻受害者的痛苦。”
“我渐渐明白,贝泽隆法官想要的不是我的悔过,而是他想要的『敘事』(narrative)。”
“他需要我扮演一个被他的『人性化司法』感化的角色,去成就他个人的名声,而不是真正推动我去弥补什么。”
“真正的悔过,不是在麦克风前表演懺悔,而是默默地接受应得的惩罚,用行动去偿还债务。”
“我现在站出来,就是要把这层油彩刮掉。”
“我呼吁所有曾被贝泽隆法官『安排』过的人,跟我一起站出来!”
“我们必须拒绝这种虚偽的表演,真正的正义不需要导演,它需要的是我们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勇气!”
西奥多看完,转头看向胡佛。
胡佛盯著他看了几秒钟,又哼了一声。
托尔森告诉西奥多,戴维·贝泽隆的助手已经因涉嫌妨碍司法公正、贿赂、偽证及邮件欺诈被fbi带走调查。
西奥多看了他一眼,继续与胡佛对视。
他摊开报纸,指著最后这段“被告的话”问胡佛:
“这是谁写的?”
胡佛有些诧异地看向西奥多。
他没有回答,而是指指报纸:
“这不是写著呢吗?”
西奥多摇摇头,篤定地道:
“这不是这个叫丹尼尔的被告写的。”
胡佛来了兴致,询问他原因。
西奥多整理了一下思路,指向一个单词“narrative”:
“这不是一名罪犯会使用的词。”
“应该改为『故事』(story)、『说法』(line)或者表演(show)”
“这是一个高度理论化、属於政治宣传、文学批评和学术领域的术语。”
他又指向油彩的比喻那段话:
“这里应该改为『那些好听话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坏了,但其实屁用没有,受害者还是那么惨。』”
托尔森忍不住问他:
“为什么?”
西奥多顿了顿,给出解释:
“这段话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在总结,而非当事人的切身感受。”
他隨后又指出一大堆问题,最后做出总结,认为写这段话的人根本不了解罪犯,不清楚罪犯会怎样说话,在想些什么。
这种东西真正的罪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胡佛与托尔森面面相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