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枭的指节无声地敲击着桌面，目光死死钉在桌上那份赵小锤的个人资料上。

在他对面，是专程从西南飞回来的大区负责人，李树东。

汇报早已结束，办公室里只剩下压抑的沉默。

许久，冷枭才打破了寂静，声音低沉：“这份资料……照片上的人，看不出一点川渝的影子。”

李树东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他母亲是北方人。这孩子从小在那边，就是个异类。”

冷枭的指节停下，抬眼，目光如鹰：“咱们和当地的关系呢？”

“在这件事上，咱们走不通。”李树东摊开手，语气里满是无力，“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那位‘川渝暴龙’的霉头。”

冷枭眼神一凝：“理由。”

“她是真正的地头蛇，从最底层的驻村干部一步步爬上来的。根基太深。”

李树东压低了声音，“最关键的是，上头刚开始宣传她保护‘华夏原生土猪’的政绩，这是要树的典型……冷总，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冷枭的瞳孔微微收缩。

在这个时候给一个这样的人物添堵……

冷枭沉默了片刻，挥了挥手，声音里透着疲惫：“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再想想。”

“好的，冷总。”

送走李树东，冷枭独自坐回宽大的办公椅，整个身体都陷入了阴影里。

他盯着手机通讯录，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终，他拨通了那个号码。

“周总，我是冷枭。”

电话那头，周雅琴的声音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打来：“冷总有何贵干？”

冷枭开门见山：“我想和赵先生谈谈。”

“他不在。”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带着不容置喙的冰冷。

周雅琴作势欲挂。

“等等！”冷枭提高了音量，“周总，开个条件。”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

“条件？冷总，现在才想起来谈条件？”周雅琴的语气陡然变得锋利如刀，“当初你们把他推上台，当成任意拿捏的棋子时，怎么没想过今天？”

“嘟…嘟…嘟…”

听着忙音，冷枭罕见地感到一阵无力和烦躁。

他揉了揉眉心，划开通讯录，拨给了另一个女人。

“冷总？”卫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强势。

冷枭言简意赅地复述了情况，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提醒对方，这个烂摊子是谁捅出来的。

“……情况就是这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冷枭以为她断线了。

然后，卫岚冰冷的声音传来：

“给我两天时间。”

冷枭立刻追问：“你想怎么做？”

“逼他出来！”卫岚的声音充满寒意。

“他要是不露面——”

“我们就趁他心意……鱼死网破！”

冷枭皱起了眉头：“我们？”

“当然是‘我们’！”电话里，卫岚平静的说道，“不要忘了，远方参与这件事的初衷，不是因为发现那个年轻人的特殊，而是为了保住丑驴的股价！”

冷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