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异常熟练地把烟叼进了嘴里,顾斐波蹲下身给她点火。
猩红的火光在指尖忽明忽暗地亮着,女人猛吸了几口,吐出一口烟圈,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小子,我奉劝你一句,人要想活得久,就要收收那无处安放的善心,它们迟早会害死你的。”
“不,我不在意您惹了什么仇家。”顾斐波笑眯眯地蹲在她面前,双手搭在膝盖上自然垂着,“我只想请您帮个忙。”
女人的视线像鹰一样把顾斐波从头到脚扫了个遍,随后盯着手里烟又沉默了。
只待烟头烧到指尖,她才在石砖地上把烟头摁灭,“还有吗?”
顾斐波把烟盒递给她,“都是您的。”
“火机。”
“火机不行。”顾斐波给人把烟点着,又把打火机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我给您点,或者晚点给您买个新的。”
“呵。”女人了然地嗤笑一声,“怎么?相好送的?”
“不算送。”顾斐波没完全反驳。
七年前傅炽想学着抽烟,顾斐波从他身上缴的,后来流亡的时候从衣兜里摸出来了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塞进去的火机,就一直用到了现在。
“什么事,说吧。”女人松口了。
“您是导演吗?我看您有些像。”
“编剧,摄像,导演,我都干过。”
“那挑本,您会不会。”顾斐波摸了摸鼻尖,“有人叫我今天来挑剧本,我又刚入圈,什么都不了解,也什么都没拍过,就想请您把把关。”
有人是什么人,女人很清楚,毫不避讳地直接问出了声,“你相好知道你有金主这回事吗?”
她烟抽得快,转眼间又摁灭一根。
“应该,知道吧。”顾斐波讪讪。
“她不介意?”
“挺乐意的,上杆子把我往里推。”顾斐波头疼,“我昨晚都说了不要,不要了,他今早还硬是把我从床上拉过来。”
女人没说话了,也不知道赞不赞同,只说,“不会后悔就好。”
“走吧。”女人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我挑本子的眼光还算不错,今儿算送你个顺水人情。”
俩人走到酒店大门的时候,门卫抬手把他们拦下来了,“郝女士,您已经在我们酒店的黑名单上了,还请您就此止步。”
女人看向顾斐波。
顾斐波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