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鼻腔里还能嗅到顾斐波今晚喝的橙汁香气。
一秒,两秒,或者只是一瞬,对面的男人动了。
不可控制的,傅炽绷紧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肉,汗毛立起,指尖轻颤。
“门口站着舒服吗?”男人声线随意,抬手搂向自己的腰侧。
睫毛簌簌地抖,傅炽下意识地闭眼。
过了好久,只听耳边轻轻的咔哒一声,身体并没有感受到外人的温度。
傅炽这才颤巍巍地睁眼,只见顾斐波的手刚从自己腰侧的门锁上收回来,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怎么站着不动?”
热度从脚底板冒到脖子再从天灵盖砰地炸开,傅炽感觉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羞得像个苹果。
他错开视线想从墙角出去,但顾斐波站得很近,怎么绕都会蹭到顾斐波的身体。
两人在原地对峙良久,顾斐波也不急,就把人堵在里面不让人出来。
傅炽一脸涨红,愣是也梗着脖子没说话。
最后还是顾斐波轻笑一声,“怎么脸这么红?”
“热的。”傅炽动了动嘴皮。
顾斐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去了浴室。
昏黄的光线唰地扑洒进来,新鲜的空气涌入角落,若有似无的橘子味似乎还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傅炽大口的呼吸,听着自己如同擂鼓的心脏声响,中药后的燥热感又浮了上来。
傅炽解开几颗纽扣。
门没关,隔着一道墙,傅炽能听见顾斐波往浴缸里放水的声音,傅炽揉了揉自己的脸,连忙从这狭小的角落离开。
“柜子里有浴袍。”浴室里男人的声音穿透水汽听不真切。
“可以帮我拿进来吗?”
傅炽蜷缩了一下手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了这扇门,整个场上的局势全面向顾斐波倾倒了去。
他打开沙发旁边的衣柜,里面有四套浴袍,旁边还有一个柜式抽屉。
傅炽手贱拉开看了一眼。
只一眼,又啪得一声把抽屉砸了回去。
“怎么了?”顾斐波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傅炽连连转身堵在浴室门口,把手里的干净浴袍递给男人,“浴袍。”
“挂在那就好。”
顾斐波没有抬头看他,站在浴缸旁边,半弯着腰,袖子挽过手肘,手臂探在水下试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