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在叫我!”
沈轻紓起身就要跑过去,靳闕及时伸手拉住她。
这个季节古镇气候適宜,沈轻紓穿的半袖。
男人掌心乾燥温暖。
沈轻紓一顿,垂眸看向握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靳闕注意到她的目光,收回手,“抱歉,我只是想告诉你,先別过去。”
沈轻紓並未在意,心里只牵掛著母亲,“我怕她找不到我会著急。”
“先观察一下。”靳闕说道,“给她一点自我反应的时间。”
闻言,沈轻紓瞬间瞭然,抿唇点点头。
房门打开,江月兰从房间里走出来。
沈轻紓盯著她。
“阿紓……”
江月兰第一眼就看到客厅那些新年小掛件。
她四下张望著,很快,她看到了玻璃窗上的窗。
“阿紓,阿紓……”
江月兰走到落地窗前,抬起手摸著窗,眼睛不安的四处望著。
看到沈轻紓和靳闕时,她眼里闪过一抹惊慌。
很显然,她並没有认出沈轻紓。
沈轻紓心里那点惊喜很快散去。
靳闕注意到沈轻紓情绪,温声道,“你的办法很好,把房子布置成你们以前房子的样子,江阿姨一醒来看到熟悉的环境,即便没有想起来,但潜意识里会觉得很有安全感,你看她应激反应明显减轻了。”
沈轻紓看著母亲此刻的表现,觉得靳闕说得很有道理。
对比之前,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阿紓……”
江月兰把脸贴在玻璃上,一直低声喊著沈轻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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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紓慢慢朝她走过去。
靳闕提醒她,“你自己也要小心,如果她再次出现应激反应,你要马上撤离,否则她很可能会再次误伤你。”
沈轻紓点点头,朝江月兰缓缓走去,轻声呼唤,“妈,你看看我,阿紓在这呢!”
江月兰眼睛眨了眨,转头看向沈轻紓。
“阿紓……”她皱了皱眉,眼神中依旧透露出几分迷茫和不安。
“妈,是我啊。”
江月兰往后退了几步,畏畏缩缩地盯著沈轻紓,“阿紓,阿紓……”
她叫喊『阿紓』的频率越来越快,整个人也表现得有些焦虑。
靳闕立即站起身,“你先停下来,给她一点反应的时间。”
沈轻紓在江月兰面前几步远的位置停下来,盯著江月兰,“妈?”
江月兰盯著沈轻紓一瞬不瞬地看著。
“阿紓……”她呢喃著,“阿紓,年……”
她指著窗,“阿紓,等我……过年……”
沈轻紓听懂了。
眼泪落下来,她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对,阿紓一直在等著妈妈回家过年……”
江月兰看著沈轻紓落泪的样子,皱了皱眉,歪歪脑袋。
隨后,她抬手点了点沈轻紓脸上的泪水,“阿紓,哭……不哭……”
沈轻紓哭成了泪人。
江月兰有些笨拙地帮沈轻紓擦著眼泪,可她不懂,怎么自己越擦,阿紓的眼泪就越多。
最后自己也急了,瘪著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可是她这次的哭和之前激烈应激的哭喊大为不同。
此时的江月兰像个无措的孩童,边哭边帮沈轻紓擦眼泪。
“阿紓不哭,不哭啊……”
沈轻紓抱住母亲,轻轻抚著母亲的后背,“妈,我不哭了,我们都不哭了。”
“不哭,不哭……”江月兰抱著沈轻紓,像大人哄婴儿的手势拍著沈轻紓的肩膀,“阿紓不哭,阿紓不哭……”
江月兰来去会说的就这么几个字,但对於沈轻紓而言,这已经是极大的好消息!
…
江月兰在熟悉的环境里表现自在很多。
但要完全恢復神智,靳闕说可能没有那么容易。
目前江月兰只认得沈轻紓,她情绪不失控的时候,就惦记著她的『阿紓』。
而且,江月兰清醒的时间很短暂。
清醒大概一小时左右就会开始犯困,又或者是进入痴呆神游的状態。
靳闕观察了江月兰半天,心中有谱了,他开了几幅药,让关阅在中医馆熬好送过来。
中药很苦,江月兰不愿意喝。
沈轻紓拿出小时候江月兰哄她喝药时吃的大白兔奶。
江月兰看到大白兔奶茶,很配合地把中药喝了。
“奶!奶!”她迫不及待把手递到沈轻紓面前。
沈轻紓把奶放到她手心里。
江月兰开心极了,把奶放到衣服的口袋里,“小阿紓,爱!奶,给小阿紓,给小阿紓!”
沈轻紓一怔,眼眶里再次涌上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