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闕把江若米叫到房间。
江若米也没想到靳闕会在婚礼前一天突然跟沈轻紓说这件事。
她站在床尾的位置,看著床上捂著头神色惊恐的沈轻紓,心中五味杂陈。
“轻紓姐……”
沈轻紓抬头看向江若米。
“靳闕说的都是真的?”
江若米点头,眼中满是愧疚。
“江若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沈轻紓情绪激动,死死盯著江若米,眼眶通红,“靳闕疯了,你也疯了吗?!你年纪轻轻,你为什么要糟践自己答应他做这种事情?!”
“好!就算你真这么爱靳闕,那我呢?!”沈轻紓捂著心口,呼吸急促,“靳闕用这种扭曲变態手段偷了我的基因,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时候培育出来一个胚胎,然后告诉我这是我的孩子?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样做?!”
江若米不敢看沈轻紓,只能低下头,哽咽道歉:“轻紓姐,对不起……”
“对不起?”沈轻紓冷笑一声,“疯了,你们都是疯子!我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靳闕,这就不是一个孩子,他只是你用来满足你变態占有欲的棋子!你就不该告诉我真相,我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非但不会心软,还会更厌恶憎恨你!”
沈轻紓头疼欲裂,说完这些话,她精疲力尽,眼前阵阵发黑。
她倒下时,靳闕冲了过来。
鲜红的血从她鼻孔里涌出来,靳闕急得大喊:“叫詹姆医生进来,快点——”
江若米被嚇到了,转身急匆匆跑出去喊医生。
一阵兵荒马乱,沈轻紓昏昏沉沉的,隱约听见有人在哭。
有人在哭著喊她『轻紓姐』,哭著喊她『別死,求求你別死』。
可是沈轻紓太累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飘在云端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梦都是细碎的,眼前一会儿有光闪过,一会儿又是一片漆黑……
天亮了。
晨曦透过窗纱洒入。
沈轻紓的烧退了,人悠悠转醒。
房间里一片沉静。
她睁开眼,看见靳闕猩红的眼睛。
“阿紓,你醒了。”他的声音低沉,有一丝熬夜过后的沙哑。
沈轻紓转头看向窗外。
天已经亮了。
今天,就是婚礼了。
沈轻紓眨了眨眼,想坐起来,可是身体像灌了水泥似的,实在是难以动弹。
原来癌症真的很痛苦。
怪不得总有那么多绝症患者最后都扛不住,选择自我了结生命。
但她还不能死。
至少,婚礼之前,她都不能死!
“靳闕。”沈轻紓看著他,声音沙哑无力,“我要让江若米当我的伴娘。”
靳闕有些意外,“为什么?”
“这里,我只认识她。”沈轻紓神色平静,“你如果不答应,这婚礼就不办了。”
靳闕盯著她,审视片刻,嘆声气:“好,听你的。”
……
沈轻紓的状態其实很差,脸色惨白,人还消瘦了一大圈。
不过半个月而已,那名叫琳姐的造型师再次看到沈轻紓时,都有些不敢认了!
为沈轻紓佩戴耳环时,琳姐凑在她耳边低语:“他们都准备好了。”
沈轻紓听见了。
她垂眸,无声地捏紧了双手。
……
婚礼在圣都最有名的婚宴山庄举行,那里面有一座n国歷史最悠久的教堂。
传说,在那个教堂举行婚礼的新人都能白头偕老。
这也是靳闕执意选择这里的原因。
婚宴山庄被靳闕包下,除了山庄的工作人员,以及靳闕宴请的那些领头人,其余的,便是婚宴包办团队。
说是隆重,但也算严谨。
山庄外围,私人武装队埋伏著。
若真是有个突发情况,靳闕会带著沈轻紓和江若米第一时间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