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关了门,又气不过,去厨房提了一桶泔水,打开门时看到赵川还在,放了狠话,“赵公子你也是有功名的人,真要弄得我们过不下去了,我就和你鱼死网破,看看你还能不能继续科举为官!这桶泔水我就放门后,你要是再敢敲门,一定泼你身上!”
“誒,云芝姑娘,你別那么激动,我真的没干什么呀。你……”没等赵川说完,云芝已经关了门。
想到泔水桶的味道,赵川摇摇头,怎么就不知道他的真心呢?
云芝回去和主子气鼓鼓地骂人,“他就像个狗皮膏药,怎么也丟不掉。真是烦死人了,说什么读书人,其实就是个好色之徒!”
叶婉寧已经在收拾家当了,“忍一忍吧,我们收拾好了就搬家,不等了。”
“您之前不是说,立马搬走,显得心虚吗?”云芝道。
“心虚就心虚,这会儿咱们还可以说是因为赵川骚扰,再过一些时间,可就说不过去了。算咱们倒霉,遇到了这种事。”叶婉寧嘆了口气。
其实也该预料到的,天下虽然很大,但来来去去的权贵还是那些人,总是会遇到一些麻烦事。
她不能用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就註定要躲躲藏藏。
贵重的东西都带著,剩下的书那些,就卖了,免得路上奔波太重了。
至於这处宅院,先空著吧,过个几年,风声过去后,再来卖了。
全家上下都在忙,只有叶承乐还不懂眼下的情况,到了晚上,说想吃醋鱼,小傢伙蹭著叶婉寧撒娇。
只是这次,叶婉寧没再顺著叶承乐,叶承乐就有小脾气了,睡觉前还背对著叶婉寧,看得叶婉寧好笑。
过了两日,云芝找到鏢局的人,付了钱之后,他们便准备搬家了。
离开那日,叶婉寧趁著天还没亮,早早地上了马车,出发去城门口等著。
城门一开,他们立刻出城。
这时候得先到一个地方,再准备换地方,每次搬家,叶婉寧都是这样,为了不给人留下线索。
只是出城没多久,不知为何,被赵川知道了,他竟然骑马追了上来。
“叶家娘子,你等等,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和你说两句真心话好吗?”赵川差点摔下马,满头是汗。
叶婉寧微微皱眉,还是下了马车,“赵公子,有道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我已经明確表达態度,你就应该知难而退,而不是苦苦纠缠。”
“为什么呢?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就看不上我呢?”赵川很是执拗,非要这么个答案。
叶婉寧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不说狠一点是走不了了,“因为我亡夫在我心里,万里挑一,谁也比不上他的风光霽月。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此生此世都只会属於他。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更別说是得到我的正眼相待。赵川,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或许你在这小小的县城里是受人追捧的举人老爷,但你要知道,你也只是这里的井底之蛙,比不上我亡夫的一根汗毛。”
为了让赵川死心,叶婉寧只能捏造出一个亡夫。
但她不知道,日后京城再见到赵川时,赵川还清清楚楚地记住她和她今天说的话。等赵川质问她亡夫是谁,那是真叫一个尷尬。
此时的赵川却是傻愣住,“我就那么不堪吗?”
“是的,你纠缠我的样子,確实难看。”叶婉寧转身道,“还请你有点风度,山高海阔,从此往后別再派人跟著我了。”
赵川就这么看著叶婉寧离开了,他是派人跟著叶婉寧,才知道叶婉寧要离开。
可是现在,叶婉寧说他不堪,说他比不上他亡夫的万分之一?
赵川像是丟了魂魄一般,她怎么就看不上他呢?
而叶婉寧让鏢局留下人,特意看著赵川,不能让赵川跟著。
她以为这次就是永別,谁也想不到,还会有京城再见的时候。
经过五天的赶路,叶婉寧到了一处新的城镇,给鏢局的人结了钱后,立马趁著白天赶路到了下一个地方。
叶承乐连著赶路,小孩儿缠著云芝和春喜带著他出去逛逛,叶婉寧想著已经走了那么远,就让云芝注意一点。
结果到了傍晚,云芝和叶承乐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