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南南叉著腰,气鼓鼓的。
林过溪微微一笑。
“我不会死的,我啊,福大命大。”
“呵呵。”
丁南南不再理他,隨便找了个角落,待著等天黑。
最近一年,很多时候她都这样度过。
母亲不上班,她跟著老妈到处走。
母亲不在家,她一个人待著发呆,待久了,也习惯了。
她又不会饿,不会渴,不知疲倦,不能长大。
林过溪则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慢慢的,太阳下山,月亮爬上枝头,天色暗层,飘来朵朵乌云,把皎洁月光遮盖。天空偶尔响起轰隆声,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林过溪忽然睁开双眼,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丁南南被他嚇一跳。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差不多到了。”
“你真要去?”
“干嘛不去?”林过溪反问道。
“那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丁南南对姥姥的恐惧写在脸上,她都担心因为告密,会被姥姥时候察觉,惩罚她。
林过溪也不强求。
丁南南摆明了不想离开人世,死皮赖脸的跟著老母亲。要是被姥姥来个挫骨扬灰,就惨了。
林过溪道:“那我走了。”
“倒是给我一根头髮啊。”
“这么不相信我?”
“防患於未然嘛,林叔,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丁南南道。
林过溪想了想,也就拔了一根头髮给她。
“好吧好吧,给你。”
“太好了,多谢林叔。”
丁南南高兴得蹦蹦跳跳,但她没去接,只要她碰了林过溪的头髮,马上显形,显形到了时间,会被强制拘走。
“放这儿,放这儿。”
丁南南指著桌上的文具盒。
林过溪放下头髮,才离开卓家。
丁南南趴在窗口,看著林过溪远去的背影,嘴角逐渐上扬,幅度十分夸张,好像有把刀,切开了她的嘴,伤口太大,缝合不了。
从卓家出发到公墓,走路也就二十分钟。
林过溪一个壮年男人,速度更快,十分钟左右,已经看到丁南南的墓碑。
乌漆嘛黑的夜里,就林过溪的手电在发出暗光。
他慢慢走,不著急。
凉嗖嗖的风在身后追,林过溪倒是不冷,依旧紧了紧衣服。
不冷是不冷,风吹著后背,不舒服。
“你是谁!”
忽然,墓碑下方跳出个黑影。起先是一米,迅速扩张,两米,三米,五米!
林过溪必须抬头,才能看见它。
也没用!因为它浑身笼罩在黑袍下,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林过溪道:“你又是谁。”
“我问你!”
“我在问你。”
林过溪一点不怂,跟它针锋相对。
那东西可能生气,黑色气浪波涛般在它身上翻滚。极强的压迫感,突然朝林过溪砸来。
林过溪的应对方式很简单,亮出小铃鐺,轻轻摇了摇。
叮铃铃~
响声之后是微光,比不上手电,却让对面的庞然巨物退了两米。
“道门至宝!小子,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你把他带去哪儿了。”
林过溪把列印好的吴正山照片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