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们將村夫的腿鬆开,最后两头豺狼在首领呼唤下归队。
庄行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这些白尾豺摆出了阵型,刚才还毫无秩序的进攻,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明明是同样的白尾豺,但在首领的指挥下,展现出来的战斗力截然不同。
风一般影子闪过,庄行举剑格挡,惊险地地躲过了要害,但还是被抓伤了。
他的右臂出现了一道爪痕,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他的血,滴落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负这么重的伤势,痛么?
很痛,但疼痛只是让庄行更加冷静濒死的村夫微笑著看向节节败退的庄行,他忽然咳出一口鲜血,呼吸变得极为急促。
山在和另外两只豺狼战斗,它手中的古剑与豺狼的利爪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个瞬间,庄行和村夫的目光对上了。
村夫在笑,哪怕他呕吐出了鲜血,他的嘴角依然咧开,临死之前,能看到这一幕,他似乎非常满足。
庄行收回了视线,看了看手臂上的伤痕。
他取出了芸苓给他的玄火符,催动了最后一张铁砂符,咬住了第三张灵恶符。
他从来没有把战斗想成过是可以高雅结束掉的事情,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要最后站著的人是他,那他就贏了。
第三张灵符燃起,铁砂符在他的周身覆盖出一张屏障。
他站在原地,聚於身,將所有的真都凝聚用来加固铁砂符,最后,他取出了腰间藏著的铁匣子。
这一次,他不再躲避,四头豺狼,包括首领在內,都朝著他扑来。
它们咬住了庄行的手臂、大腿和小腿。
但不管它们怎么用力,都只是让庄行流出一些血而已,並不是它们的牙齿贯穿了铁砂符,只是尖牙的挤压,刺破了庄行的皮肤。
庄行將铁匣子塞到一只豺狼的嘴巴里,然后握住了胸前的护身符。
铁匣子出现了异动,在匣子的外表,生长出细长的藤蔓来,这些藤蔓绕开了持有护身符的庄行,只是去缠绕这些白尾豺。
这匣子,是玉简的容器,乃是白莲居士炼製出的法器。
它是有自我防御机制的,若是没有钥匙的人,想要强行开启它,这些藤蔓就会生长出来,將触犯的东西捆住,就像是白鼠当年那样。
这些藤蔓並不强,或许是漫长的岁月消磨了它的力量,它连杀死一只小老鼠都需要很久,但是它们却极为坚韧,难以挣脱。
以铁匣子为中心,这四头白尾豺被捆在了一起头狼长啸一声,它们纷纷鬆开牙齿,想要挣脱出去。
庄行趁机脱身,玄火符在他的手中燃烧起来,一颗匯聚了恐怖热量的青色火球,凝聚在他的身前。
他往后退了一步,將火球释放出去,
轰!!!
火球在接触那四只白尾豺的同时,瞬间爆炸,一道刺眼的火光闪过,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流著熔岩的凹陷,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
只是一击,四只白尾豺便人间蒸发”
庄行喘了几口气,趁著山那边的两头白尾豺愣神的时候,摘下草叶,將最后一片符刃投掷出去。
那片叶子,刺入那豺狼的肚子,的一下,闪开一个口子,豺狼的肠子和內臟流了出来。
山抓住机会,高高跳起,一剑挥向最后一只白尾豺的脖子。
这一剑,竟是直接將那家伙的头颅砍了下来。
这並不让庄行意外,原本它就是能和灵慧师兄打的有来有回的妖兽,若是在野外遇见老山让庄行和全盛状態下的它单独作战,他觉得他连一成贏的把握都没有。
庄行捂住了胸口,他的心臟跳的很快。
熔岩照亮了他沾满鲜血的脸,他的身上有很多血跡,有他的血,也有豺狼的血。
此刻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白尾豺都被他和山杀死。
四周一片平静,一阵冷风吹过,吹拂庄行散开的头髮,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是在场唯
个站著的人了庄行淡淡地看著地上躺著的村夫,村夫终於不再笑了,他的脸冷了下来,眼睛失去了色彩。
庄行走到了村夫的身前,取出了那盒伤药。
他俯下身,撩起村夫的裤腿,將伤药涂抹在村夫的断裂伤口上。
“你是唯一活著的人,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庄行的话让村夫觉得很冷,“你要替那些死掉的人,偿还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