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只是些皮外之伤,这是使用灵恶符过度,透支体力昏迷了。”灵慧的手放在庄行的胸口,“不必担心,师叔只给了他三张灵恶符。“
就算他一口气全部用掉,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看这个情况,他还是必须休养一阵子了。”
『芸苓,你在这里照料他和这些孩子吧,我再去周围看看,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大声喊我我会马上过来。“
“嗯,师兄你去吧。
芸苓点头,跪坐下来,將庄行的头轻轻放在她的腿上,她取出自己的手帕,从水袋里沾上一点点水,温柔地为庄行擦擦拭脸颊。
灵慧点点头,去附近走了一圈。
他找到了变成残废之人的村夫,看村夫的样子,是被白尾豺咬成这个样子的,小女孩告诉他庄行为这个人包扎了伤口。
不难看出这些贼人是在赶路的途中,跑到了白尾豺的巢穴来,人和马的尸体上,都是妖兽啃食过的痕跡。
灵慧再去看那些白尾豺的尸体,有两头白尾豺被直接腰斩,斩口面十分光滑,彷佛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就切了下去。
灵慧想,要是让他与这些白尾豺交战他绝对不会用如此暴力的方式来杀死一只白尾豺。
不是说他做不到,只是那样对他来说太耗费体力了,而且这么做对剑的磨损很大。
他通常都是以剑刺击要害,来杀死敌人。
但是庄行他的真彷佛天生就是用来战斗的
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些白尾豺是庄行砍死的,哪些是山砍死的,山砍出的伤口十分粗糙能看到明显的骨头碎裂的痕跡,但庄行的剑,杀死一只白尾豺的时候,就好像是在用剪刀裁剪一张细布。
他不是用剑在杀妖,而是用锐利无比的真恶。
不止如此,灵慧还找到那块用玄火符轰击而出的凹陷之处,
此时那里面的熔岩熄灭掉了,但灵慧还是透过一些残留下来的毛髮、骨头,判断出庄行用这一击杀死了足足四头白尾豺
要知道,白尾豺是能脚下御风的妖兽,它们的速度很快,玄火符的威力虽然大,但並不容易击中它们。
用一张玄火符,一次性杀死四只白尾豺,只有可能是一种情况,那就是四只白尾豺都朝著它们的猎物扑击,如此它们才会聚集到一起。
灵慧猜测庄行当时是故意以身为饵,製造出了这种局面,其中惊险之处,光是想想就让灵慧头皮发麻很难想像这是庄行的第一次战斗,灵慧想起十几年前,他第一次下山时,师兄让他拿起剑与妖兽面对面的那一天,当时他甚至难以握紧手中的剑。
相比起来,庄行的表现简直出色的可怕,无论是心性、洞察力、战斗直觉,还是天赋,这个孩子,都远胜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灵慧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庄行,心中甚至庆幸起来,觉得还好庄行是玄清观的弟子,还好他是为了保护那些孩子,才与这些白尾豺战斗,同时灵慧又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教导自己的这个师弟,决不能让他误入歧途。
灵慧了一些时间,將战场全部逛了一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就算当时是他在现场,也不可能比庄行做的更好了。
一整个白尾豺族群,那是起码要让两个赤穗弟子,组成七人以上的队伍,才能去应战的妖兽。
今天起,他深深將庄行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他能做的,只有最后的收尾工作。
他將一辆马车扶正,把能找到的食物和水搬运到马车上,然后他把自己的马儿牵过来,让马儿把那辆车拉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去。
所有的孩子都走到马车那边去,芸苓將昏迷的庄行背到车上,没有意识的村夫则是被山抱住。
之后,灵慧独自一个人,將所有的尸体,都拖到了破庙附近他劈开那些剩余马车的残骸,將木板堆放在破庙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