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胜站在了院子前面,院子里是一间小小的茅草屋,看不到有人在门前来往,但屋內,有炊烟票风出。
楚胜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院子,推开了那扇没上锁的木门。
此时正午,家里人正在烧火煮饭。
往日,父亲要卖炭种地,若是中午回不来,都是他来煮饭,但今日,他却看到了年幼的弟弟妹妹在灶台前忙活。
弟弟在烧火,小妹在淘米,留水因为身高不够,小妹必须踩在小板凳上,才能將水缸里的水,留到柴锅里去。
她双手握著木瓢,看起来十分专注,都没注意到楚胜回来了。
是弟弟先看到了楚胜,他抬起头,眼前一亮,喊道:“哥哥!
这一声似乎將小妹嚇到了,她一下子没把握住平衡,往一旁摔去。
楚胜连忙上前,把小妹抱住了,放了下来。
小妹看到了他的脸,溢位泪光。
“哥哥哇哇”她忽然哭了出来。
”不哭,不哭”楚胜拂去小妹的眼泪,將才四岁的小妹抱了起来六岁的弟弟,也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楚胜去屋內找到了娘亲,娘亲头上的白髮,又多了许多,她咳嗽几声,看到失踪两月的儿子归来,一时愣住了。
楚胜上前和娘亲紧紧相拥,才將这两月以来发生的事情,讲述给娘亲听。
“多亏了玄清观的道长们,我才能回家。”楚胜说。
“你失踪以来,你父亲可是担心坏了。”娘亲摸摸他的脸庞,“他日日无法入睡,很早就去官府报案,每天他都要去你失踪的地方,找路人询问,问有没有人看到你。”
楚胜不由得流下泪来,说道:“孩儿回家了。”
“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娘亲笑著流下泪来。
这时,负责护送的楚胜的官差,也走进了门。
看到此情此情,两位官差对视一眼,点点头,取下一个包袱,里面竟是有足足五贯铜钱。
官差说:“那些贼人的赃款,本该悉数充公,但是玄清观的道长心善,托我们多多照顾你们,
就当是破了这案子的赏钱,这些钱你们就拿回去吧。”
『另外,知府大人也听说了你们的境遇,从今年开始,免去你们接下来三年的赋税,要多將知府大人和道长们的恩情,记在心中。“
楚胜的娘亲听了这话,连忙让楚胜將自己扶起来,一家人一起接过那个包袱,谢过恩情。
將楚胜送回家,官差的任务完成,这便走了。
傍晚时,楚胜的父亲才回家,他看起来削瘦了许多,十分憔悴。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儿子,一个糙汉子,竟然不爭气地落下眼泪。
楚胜將今日之事道出,说道:“我们家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父亲却捏住他的手,低声说道:”可不许说这种话。”
楚胜愣了一下,感受著父亲的大手,才知方才说错了话。
不久后,楚胜失踪两月又回家的这件事,成了宜都的一件趣闻。
心善的老山、人人喊打的人贩子,除了白尾豺的小道长,很会要杂技的女道长.
这些故事,在楼枋酒市之间慢慢传开来.
其中属那个单枪匹马,將白尾豺除掉的小道长最受欢迎,故事演变成多个版本,有人说小道长出生时,天有异像,有紫气东来,有的说小道长不止除掉了白尾豺,还闯入贼人阵地,七进七出。
总之,就是怎么夸张怎么来,说书人们,使出十八般武艺,想办法把故事说的惊险刺激,扣人心弦。
某位远在玄清山的小道长,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在宜都出了名,关於他的故事,层出不穷不过,这也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