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得在家里照顾妹妹,於是庄行让父亲领路,带著他到了大春家的门前。
庄行才到门口,就有人出来迎接,一个是中年男人,一个是长了白髮的老人。
大抵是庄行这身道衣的缘故,家中没有他穿的合適的衣服了,他也只能穿著这身道衣,自然是弓“人注目”小道长找谁?”那个中年男人问道,他显然是不认得庄行了。
“老柳,你糊涂了,这是我儿子,庄行啊。”爹爹在一旁哈哈笑道”庄行?"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是回忆了起来,忽然面露喜色,朝庄行的身后看去。
然而,他们的身后並没有人了。
”两位叔伯,我是替大春送信来的。”
庄行不客套,直接从怀里取出那封早已写好的家书。
”大春还在山上苦修,下不了山,我受大春所託,才帮他把家书带回家来。”
“是大春托你写的家书么?”
『是大春自己写的,如今他会认字了。”
中年男人和老人对视一眼,眼中竟然流露出讶异之色.
“大春真会认字了?“
庄行点头:“他在山上修行的十分努力,说过几年,一定回家探望。
他把大春托他带回家的钱財,也一併取了出来。
”这庄道长”中年男人还是有些拘束,”家中没有人识字,可否帮我们念一念上面写了什么?”
“自然。"庄行点头。
”还请进屋说吧。“”
中年男人搬来板凳,招呼庄行父子坐下,又走出一个妇人,为两人端来茶水,
庄行便將信封拆开,为他们念道其中文字。
虽然只是些质朴的话语,但听著,两位叔伯也是微微嘆气,妇人更是流下泪来。
“你去把大女唤回来吧,虽然她嫁到別人家了,但毕竟是大春写回来的信,还是要让她知道的。”中年男人说。
妇人点点头,到屋外去,再回来时,带回来一个年轻女子。
『父亲,大春真写信回来了?”女子大声问。
“还是那小子的亲笔信呢,你敢相信么?他如今竟然会识字了。”男人和女子对话就放开了许多。
“哈哈哈!”
女子大笑,笑过之后,却又嘆了一口气。
“唉,可惜,我嫁人的时候,他都不在家里。“
女子大步走了进来,想来这就是大春的大姐。
庄行又將家书念了一遍,女子听著,不復刚才那大大咧咧的模样,和妇人一起抹了抹眼泪。
多谢小道长替我弟弟带信。”女子擦擦泪,“他脑袋愚笨,但心肠不坏,还望小道长多多照顾他一些。”
”其实是大春照顾了我许多。”庄行说。
大春的家人问了几句,庄行都如实答来,知道大春在山上过的不错,他们也就安下心来,说是要杀鸡招待庄行父子在家中吃一顿饭。
两人自然是多番推辞,但还是耐不住热情,收下了一箩筐的鸡蛋。
他们也给大春写了回信,庄行代笔,將书信记下。
家里人只教大春在山上好好修行,多听道长的话也说了家中的一些变故,说最疼爱他的大姐嫁人了,他还多了一个一岁多的弟弟,等他再回来时,他大姐应该也有了孩子,他就要变成叔叔辈的人。
多是些玩笑话,似乎大春在家中的时候,家里人都经常逗他的乐子,他那转不过弯的脑子,在有些事情上,的確会显的颇为有趣。
不过还是看得出来,家中人都盼望著他回家。
庄行將信收好,四个人在他耳边,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就写了一封长信。
离开时,天色都变暗了,大春家人又从灶台上取了两块腊排骨塞到庄行父亲的手里,这才放他们离开。
庄行著那封厚厚的信,只觉得家书果真是能抵万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