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那个有点高，隨身带剑，老是戴著斗笠蓑衣的女人？”

“是她，她走了吗？””

“前年她就走了，敲了门，把钥匙和租房契给我，一句话没说就走了，我喊她，她也不答应。”妇人没好气地说，“本来还剩下半年的租期，我去验房的时候，院子里和屋里倒是收拾好了。

“你是她的熟人，不会是来要房钱的吧？”妇人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不是来要房钱的。”庄行说，“还想请问您，她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信什么的？””

“哪有那种东西。”妇人见庄行不说钱的事情，语气好了一些，“那女人怪的很，走到哪里都带剑，还不说话，怪嚇人的，要不是有老牙人给她做担保，我都不敢把房子租给她的。“”

“她都走了一年多了，我反正是没看到过她了，你要是想找她，可以去南市旁边的牙行找一个叫钱婆的老牙人，她好像和那个女人认识。”

“多谢了。”庄行拱手。

他离开了这处小巷子，和芸苓一起去到南市旁边的牙行。

所谓牙行，就是一个工会一样的地方。

宜都有许多外来人，外人来到这里，很多东西都不熟，就需要牙人替他们引路。

牙人为他们介绍房子，介绍租马骡，租船的业务，从中收取一些中介费，除此之外，东西南北的四市的贸易之事，也多与牙人有关係。

庄行来到牙行的时候，这里人声鼎沸。

除了牙人，还有鏢客和除妖人在此活动，牙人的讯息最灵通，手里有功夫，想赚钱的话，找他们准没错。

不过庄行不是来找活的，他在牙行內四处询问，打听到了钱婆的讯息。

原来钱婆早就不干牙人了，但她是南市牙行的创办人之一，所以有很多人认识她。

庄行打听到了钱婆的住所，走出门去，弯弯绕绕，到了一处並不起眼的別院敲了敲门，见到了一个著柺杖的老婆婆。

听到庄行想找燕槐安，钱婆摇摇头。

“我哪里能知道燕神仙去了哪里呢？“

“我与燕神仙相识有四十多年了，多年前就曾蒙受神仙的救助，才得以从妖兽口下保全性命。”

“只是经常帮神仙处理一些世俗之事罢了。””

“两位道长，请回吧，神仙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庄行透过门缝，看到了钱婆的屋內供奉著一尊泥塑和一幅画像。

泥塑与画像下面，有烧香的香坛，上面插著密密麻麻的香杆，即便此时此刻，都有三根未燃尽的红香，冒出嫋嫋的青烟。

钱婆居然真的把燕槐安，当做神仙供奉了起来。

看到此景，他便知道，钱婆不过与燕槐安有丝丝缘分而已，恐怕是把他们当成了来找求仙的外钱婆大抵和燕槐安都没说过几句话，从没听说过庄行，庄行便不再久留。

待两个小道人离开后，佝僂著背的老人，虔诚地跪在了蒲团上，继续对著泥塑和画像烧香拜神口中念叨著：“愿燕神仙保佑我祖辈平安，保佑我再多活几岁。”

知晓燕槐安前年就离开了宜都，庄行便不再刻意去寻找她的讯息了。

能聚是缘分，聚不了是常態。

他和芸苓去拜访了老友，先是去见了楚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