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地刨完了饭,检查乌的四只马脚,四个马蹄铁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最严重的是右边的前腿,只有两三根钉子吊著,其余的钉子不知道落在哪里了。
“得全换了呀。”庄行喃喃道,“你这蹄子也得找人修一修了。“
他乾脆把乌騅脚上的蹄铁全拆了下来,坏的鞋子不如不穿,这样还要舒服些。
乌仰起头,答应了一声,它的尾巴扫来扫去,夏天快到了,蚊虫都多了起来。
吃过饭,收拾好东西,铲土把火灭掉,庄行循著旧官道走了一段路,很快走上了当朝的官道。
傍晚前,到了一处驛站”
驛站的官差检查了庄行的符传,恭敬地把马儿牵去,餵了精细的草料。
庄行礼貌地问道:“各位官差大哥,不知这驛站里可有修马蹄的?”
“往前再走四十多里,有个村子,那村里有个铁匠,他的手艺不错,就是那个村子不在官道上,可能要耽搁了先生的行程,先生要不要从驛站里牵一匹马?”
驛站建设的自的,就是为了给传信的人牵马。
战时传递讯息,都是走官道,凡马是跑不得一天的,有耐力跑上半日,已经是马中翘楚,战时讯息耽搁不了,所以信使通常都是到了一个驛站,就换一匹新马。
有时急著赶路,八百里加急,甚至会把马匹累死。
庄行手的符传,是官员才用的过关文,级別很高。
毕竟是宜都知府亲自签下的符传,这驛站的官差,自然是以对待长官的规格来对待庄行,才想让庄行牵走一匹新马。
但庄行问修马蹄的,只是为了给乌騅换一副马蹄铁,又不是为了赶时间,当然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打听好了路怎么走,听到官差说见到一个河分三岔的地方,再往东面走小路,一路直行就能到那个村落里后,才去客栈里歇息。
次日清晨,在这驛站补充了水粮,他们往那村子里赶去。
四五十里的路,对他们来说並不远。
走了小半日,太阳还未升到正上方时,他们就看到了那三岔的河流,从大道走上了乡下的小道。
走了一会儿,果真看到了一个村落。
村中房屋稀稀疏疏,是个小地方。
但奇怪的是,庄行看到田里,村里,都有村民躺在地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走动。
唯有村里的鸡跑了出来,鸡在地上啄食,大概是没有人餵它们,它们只能自己出来找吃的。
庄行皱起眉头,意识到此处出了什么事,警觉起来。
芸苓扶起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妇人,探了探她的鼻息,为她把脉,撑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晴。
瞳孔不聚光,但是还有呼吸。
“还活著,不像是中毒了,但我叫不醒他们。”芸苓尝试运功后说。
庄行聚於眼,他先前在赶尸人那里学来了一种观魂之术,再看这些人的魂,似都缺失了一缕爽灵。
当是有妖邪,在此作乱。
他取剑於身,忽然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说话声。
“这萝卜叶子真香,小马就该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