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槐安又点点头,走进了屋里去,
庄行跟在她身后,猫熊也睡醒了,排著队从那帘下走了出来。
它们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或是在某处蹲著,用爪子挠挠脸,或是抱著自己的尾巴。
有两只朝外走去,脖子上的名牌晃出清脆的响声,估计是去上茅房的。
“早上吃麵,回来记得把爪子洗洗,水壶里有热水。”庄行说。
“好的大王。””
“知道了大王。”
猫熊打著哈欠回应道。
庄行於是去灶房里,生火烧水。
冬天虽然冷,但有个好处,就是不缺水用了,不必再跑到远处去挑水。
自从初冬的第一场雪以后,他就在院子外面放上了几个木盆盛雪。
这其实与高山上的冰泉雪水无异,山上顺著河道流下来的清澈雪河,便也是这般雪融化后,匯聚而成。
清玄山的环境很好,水质天然纯净,不过如今这天下,哪处的山头都是如此,山间的河流,大多都是清澈见底,有鱼有虾,那种浑浊的河水反而少见,就是浑浊,也只是因为周边是黄土沙地,混入了泥沙,而非遭受了污染。
在宜都那边过冬的时候,庄行就看过许多渡河的小船上,以雪煮茶。
有文人將此当做一件雅事,会在雪天,乘坐小舟泛去湖中,围炉煮茶,围炉烧酒,一饮而尽,谈心中快意抱负。
不过比起这种雅事,庄行正在做的事情要更实在一些。
他將落雪倒入铁锅之中,有两只猫熊跑进来,叼著木柴,放在了灶台下的草木灰上。
在木柴下面的空腔,它们刻意放上了干笋壳,木头直接烧,其实不容易点燃,先用稻草笋壳这一类的易燃物垫一垫,才好生火。
庄行见它们放好了柴,便掐诀点火,一道火焰自指尖飞出。
咻的一下,明火亮起,猫熊凑在了灶口,两只小爪子握住前头黑的烧火棍,一边调整木柴的空隙,一边烤火取暖。
整个过程,不需言语,庄行与猫熊已经养成了十足的默契。
庄行在道法方面,也长进了不少,不需要点火符,他也能隨意驱火了,虽然还无法像老道人那样,挥挥拂尘,就催发出一道紫色玄火,但给他一点时间配酿一下,他还是能击出一道小火球。
不过这並非他的专精项,他学火法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煮饭用,很少在其它场合用火法。
他毕竟不是巧霞师姐那样,有独特天分,能把火法玩成杂耍的人,实用就好。
猫熊在灶台那边睬著眼烤火,发出了呼嚕呼嚕的声音。
锅里的雪,伴隨著火势的旺盛,融化成水,再被慢慢煮沸,冒出白气。
庄行把提前拉好的麵条,丟入锅中。
他想马上也快过年了,一年没有回家过,还真有点想家了。
他算了算日子,感觉也差不多该去找老道人请个年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