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雪狼群哪会轻易放过到嘴的猎物,几只狼扛住了毒药的伤害,发疯似的扑上来撕咬著他的裤腿。
“雪层快崩了……”
赵威转头衝著林清和嘶吼,冰面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整座冰湖仿佛变成了一块摇摇欲坠的薄玻璃。
话音未落,一只雪狼趁机咬住他的脚踝,剧痛让他险些鬆手,而下方冰块浮动间,巨大的兽影若隱若现,腥风裹挟著腐臭扑面而来。
这些畜生就像是狗皮膏药,怎么也摔不掉。
此时赵威双手不得空,他要拽紧了这求生的绳索。
但下半身被狼咬著,只能拼命的用脚踹著,给自己求得一条生路。
云秀急得泪流满面,她扯下衣襟撕成布条,將其缠绕著手掌上。
那里早已经血染红绳,痛得快要断掉了。
就在云秀咬牙忍著掌心剧痛,拼尽全力拉扯套马索时,林清和突然大喝一声:“闭住呼吸!”
他猛地將隨身药箱里的毒药粉扬向狼群。
辛辣刺鼻的粉尘在风雪中炸开,几只雪狼呜咽著鬆开赵威,疯狂甩头想要摆脱刺激。
赵威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双腿狠狠蹬向冰面,借著反作用力猛地向上一窜。
然而就在他即將脱离冰面的瞬间,冰层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整座冰湖如同被巨锤击中的琉璃,裂纹如蛛网般急速蔓延,雪狼的脚下的冰面轰然塌陷!
等到上岸后回头一看。
那些雪狼都已经掉到了冰冷的湖水中。
毒药加上冰水,双重的伤害下,这些雪狼离死已经不远了。
赵威瘫坐在岸边雪地上,剧烈喘息著,看著冰湖中挣扎的雪狼,只觉得庆幸不已。
就差一点点,就要死在这些畜生的手里了。
云秀跌跌撞撞扑过来,膝盖重重磕在冻土上,她颤抖著双手查看他身上的伤口,眼泪滴在他渗血的裤腿上:“呜呜……差点就……我好怕……”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
林清和拄著树干剧烈咳嗽,药箱在刚才的混乱中摔得破损,散落的草药混著雪水,这一次损失巨大啊。
不过能把人救回来,一切倒也值得。
赵威强撑著疼痛欲裂的身体,伸手抹去云秀脸上的泪水:“別哭,咱们这不都还好好的。”
能活著回来,比什么都强啊!
这一次,是真的九死一生来形容。
比起过去执行的任何一个任务,都要让赵威铭记几分。
他恨恨地道:“都怪那几个狗贼,待我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儿。”
赵威撑著树干缓缓起身,伤口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云秀急忙扶住他,声音带著哭腔:“你伤成这样还去干什么!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林清和蹲下身捡起半瓶药粉,摇头嘆道:“他们死是死定了,但咱们也有些危险,这药粉威力很大,伤到狼群的时候,也伤到我们自己。”
“还是先把毒药吃了再说吧!”
他把两颗解药递了过去,赵威有些犹豫的道:”只有两颗?师父你呢?”
“呵……没事儿,我这身体能扛得很,等閒毒药伤不了我……”
赵威可不信这个,林清和就是那种,只顾別人不顾自己死活的慈善之人,於是直接把药弹进他的咽喉里。
“咳咳……你这孽徒,咳咳……”
差一点呛死他了。
云秀原本差一点就要把药咽下去的,见状,赶紧把药咬破一半,强行勾著赵威的脖子,將其渡了过去。
“你可不能死,不然,你就是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