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转化限制似乎解除了很多,每天都有新的家族成员接受转化一一在这个家族模式的吸血鬼势力中,亚当斯自称『大家长、『领袖,並且毫不顾忌展示非人特徵,『吸血鬼』的名字已经引起了警察厅的注意,说不定,教廷也在暗中观察。“
“吸血鬼”伊文思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你们派人去接触他了吗?"
在得到命令之前,我们没有擅目行动。”
”那么,现在就去做吧。“
伊文思脚步不停。
“就让康斯坦丁去好了。“
『康斯坦丁?”米歇尔知道对方一直在负责情报工作,並不擅长战斗:“这毕竟是我们和俗世吸血鬼间的第一次接触,要是没有展现出绝对的武力,会不会
『不用担心,『午夜之刃』”的成员会配合他行动的。而且,你也许有些小颤这位同僚了。”伊文思话说一半,並未多言。
就在昨天,持续以“冥想”方式提升精神力的康斯坦丁和赫尔曼,终於觉醒了独属於自己的能力。
米歇尔暂时还不知晓这点,但並未质疑授血神官的命令。
“是。
时间来到傍晚,落日西垂,早秋的凉风划过伦敦,在泰唔士河面捲起波澜。
码头的对面不远处就是白教堂区域。
自从“派勒家族”和“科雷兄弟会”被一伙不明势力在一夜间重创,剩下的人手瞬间分崩离析,有的自立门户,有的被其他组织吞併,两个庞然大物倒下,兴起一批新的地下帮会,继续罪恶的交易,在秩序的最底层狩猎屏弱的猎物。
这是一种权力的让渡和妥协。
维持这个威严的帝国需要无数的血肉作为燃料,涌入伦敦郡的不只是嗅到商机的银行家、商贾,还有数不胜数的农村遗民,臃肿的城市带来廉价的人力与几枚先令就能获得的新生儿,也將犯罪率拔高到—个难以想像的程度。
无论是警察厅还是苏格兰场,都没有能力约束这股不受控制的暗潮,只能由地下帮会来进行另一个层面的调控。
加之苏格兰场刻意为之的圈养,大半个伦敦的罪犯都蜂拥而至,將东伦敦视作地狱般的天堂。
任何文艺作品在这方面的想像力都不及悲惨的现实一一號称罪恶之城的哥谭,犯罪指数甚至不及现实的纽约,更別提此时的伦敦郡。
群魔乱舞,狠奔家突,灵魂蒙昧。
”是该让那些腐朽的傢伙让出位置了。”
亚当斯半躺在天鹅绒沙发中,有些迷醉於此时的权力一一他只要挥挥手,从指尖泄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利益,就能让所有人都趋之若,为他献上生命和忠诚。
准確的说,他並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而是削弱一部分人的权力,將其“赠送”给另一部分人,
而他能够掌控的权力却在这种过程中无形扩大。
自从四代吸血鬼开始,一切能力都受到了削弱,在现世留下痕跡获取力量的能力却仍然存在在建立家族的这段时间,亚当斯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与日俱增,虽然微弱但源源不断。
权是力的显现,力是权的保障。
只要家族不停止扩张,不断往下製造亲族,亚当斯作为“大家长”,就会获得血缘带来的天然地位和扎根现世带来的力量。
就算代价是失去永远的光明,他也觉得这是一次魔鬼慷慨的馈赠。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亚当斯总觉得青铜片中有人在注视著自己,每每摩擦冰凉的稜角就会心悸莫名,尝试呼唤魔鬼却无法得到回应他为了掩盖心底的惊惶,將青铜片藏到房间的最深处,用密不透风的保险柜隔绝视线,將其用亚麻布盖住。与此同时,雨夜中的秘密也被他掩藏在脑海深处,对外从不透露魔鬼的存在,只称吸血鬼是神赐的“伟大种族”,註定成为新的世界统治者。
不管底下的人有没有信,反正他本人是信了。
棕红色的窗帘遮蔽著外面赤红的落日余暉,亚当斯动动手指,身旁的侍从立刻从雪茄盒中抽出一支散发菸草香气的蒙特克里斯托雪茄沿著边缘灼烧,卡緹打火机的火光凶猛炽烈,雕刻著狮子头颅的金属外壳闪烁发光,映照著房间主人飘忽不定的眼神。
亚当斯其实並不喜欢菸草的气味。
『最近,我听到了一些流言,瑞安。”他的眼皮半闔著,表情在威严傲中显出了冷酷,又披著一层慵懒的偽装『什么?”为他点燃雪茄的瑞安愣了半秒钟。
他也是一个血仆,但和其他人一样,並不知晓吸血鬼力量的源头同样,对亚当斯的身份也一无所知。
『有人告诉我,你似乎和一些人过从甚密,提供了一些不必要的帮助譬如,藉助我的威望去为人安排工作。”亚当斯从愣神的侍从手中接过雪茄,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又把难闻的气味吐出去。
白烟在两人之间隔成薄纱,名叫瑞安的侍从额头立刻沁出冷汗。
他张嘴试图辩解,但回想起这位“大家长”表现出来的性子,又马上打消这个想法,恭敬地低下头,使劲把眉毛绞在一起,露出惶恐的神色。
“请您惩罚我,先生。”
『你有自己的家庭,瑞安一一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际关係。我知道你的兄长也在家族中任职,他是,让我想想,他是撞球俱乐部的经理,是吗?还有你的弟弟的女儿,她还在上学,听说是一所不错的学校。"亚当斯又吸了一口雪茄,眼神迷离:“这些关係盘根错节,互相影响。我信任你,却不代表同样信任他们。“
”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的。"瑞安冷汗溶泠,在上位血脉的压迫下肌肉颤抖。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亚当斯摆摆手,把烧得正旺的雪茄在这名侍从的手心按灭。
后者忍著一丝痛苦,一语不发。
亚当斯蠕动嘴唇:“你—
咚咚咚
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陌生的节奏声让亚当斯眼底警觉,褪去刚才的迷醉。
啪!
瑞安猛地拔出左轮,扇动鼻翼,嗅到了陌生的味道。
在亚当斯的示意下,他沉闷出声。
“谁在那里?”
吱呀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压低帽檐走进来,略微抬起的眼眸中死气沉沉。
“—个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