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一时不察的骨匠被欺身贴近,对上骑士冰冷的覆面盔。
“我看到你了。”
他微微一嘆,在下一秒被甩飞出去,后发先至的恢弘剑光接天连地,一时间连落日余暉都被遮蔽,首当其衝的骨匠置身灵性风暴中央,发、肤、
血、肉逐一被烧灼殆尽,森白骨头也生出裂痕。
显然,“千面之神”在降下赐福时,並没有考虑到这位骑士的存在。
骨匠奄奄一息,被有如实质的剑光冲刷到安格拉斯的身侧,嘴唇。
“什么?”后者眉头一皱,没听清他的话。
骨匠嘴角艰难扯出微笑。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下一秒,剑光失去最后阻隔,將二人齐齐淹没,当硝烟散去,只剩下两具残破不堪的躯体。
就在骑士上前一步,准备施以致命一击时,可怖的猎犬从洛廉影中跃出,一口將两具躯体吞下,隨即扭转躯体,一口咬住骑士的剑光。
喀嘧!
无形的剑光在这时被赋予“存在”,於灾厄猎犬口中崩裂成亮金色碎片。
在下一道剑光来临之前,廷达罗斯隱入涌动的阴影,当著几个监察官的面消失在洛廉身后。
“这一一”三人瞪大眼睛,在生死危机前抽身暴退,反应飞快地远离此处。
还不到半秒,宣泄著怒火的剑光便汹涌来袭,任何一丝余波都能让他们殞命当场。
洛廉眉头一挑,目睹隨手布下的灵性之墙出现裂痕,接著寸寸破碎。
怒不可遏的女骑士人剑合一,化作流星直直坠下。
砰!!
一声巨大闷响爆发,骑士用面部接下拳头,五官肉眼可见地变形、扭曲,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在地上拖出数百米长的痕跡。
洛廉装模作样地揉揉右手,不紧不慢地向前迈步。
“嘴还挺硬。”
字面意思!
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骑士头脑简单,认定洛廉贸然插手战斗,夺走了属於她的荣誉,十分顽强地从坑中一跃而起,再度挥舞大剑。
漫天剑光从天而降,不分敌我地將所有人都纳入攻击范围。
“等等,这位骑士不是我们的人吗?”苏格兰场的倖存者额头冒汗。
说什么傻话,苏格兰场被“十二家族”强占这么久,要是这位骑士真是亚瑟王所留,现在也该清理门户才对-—----洛廉小幅度摇头,对这些人的天真之以鼻。
他说句公道话,亚瑟王都走了这么久了,就算活著也距离这里不知多远,而自己受不列顛现任女王所託来此,理应帮他解决下属的工作问题。
正好自己还缺一个近侍。
这不是巧了!
洛廉抬手召来无穷阴影,拔地而起的魔鬼虚影手握大剑,沉重的步伐踏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既然骑土从头到尾都没有使用其他无形之术,那他也平等相待,用经典力学一教高下。
“玷污骑士精神的卑劣者,不容姑息一一”女骑士高举圣剑,冷冽面庞映照在金芒之下,显得神圣而纯洁。
念著对方未来要为自己工作,洛廉大度地忽略其口中不敬。
他露出微笑,默默加重手中力度。
沐浴辉光的骑士还没积赞好力量,便被山岳般的魔鬼虚影贴到近前,阴影构成的漆黑大剑充满视觉衝击力,裹挟磅礴威势落下,强行打断骑士的动作。
啪!!
女骑士如同断线风箏,在苏格兰场眾人惊恐的目光中倒飞而出,以一己之力击败两个魔鬼都毫髮无伤的她胸腔剧烈起伏,乾呕半天也没能吐出鲜血,而是流淌下实质化的、金色液体般的灵性。
不仅是物质上的攻击,以洛廉现在的灵魂深度,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对敌人进行精神威,带有他影响的灵性无形无质,匯成魔鬼虚影后天然携带灵性层面的攻击性。
骑士不具备灵魂,却对灵性依赖颇深,一顿殴打下,迷茫的双眼逐渐清澈。
“这里是-”她摇摇头,摸到头顶断裂的覆面盔,突然一愣,从地上的金色灵性“镜面”中窥见恐怖的魔鬼虚影。
还没结束呢!
洛廉操纵虚影大步上前,比两旁建筑还高的大剑直直斩下,在骑士愜然目光中將她淹没。
“等等,我一—”
轰!!
十分钟后,苏格兰场总部,一间难得倖存的办公室內。
洛廉悠悠坐在沙发上,面前是模样狼狈的女骑士,一旁的几个监察官抬头望天,不敢直视这位“前辈”的丑態。
“你的名字。”
“瓦尔基里,先生。”她自我介绍道:“我是黄昏骑士,在圆桌骑士时期末期追隨亚瑟王大人,並隨之徵战。”
见洛廉突然沉默,她低声问:“有什么问题吗?”
“不,只是有点耳熟。”
洛廉面色古怪,略过这个话题:“为什么你会在苏格兰场的宝库里面?”
“苏格兰场?”瓦尔基里一愣。
“哦,在你的时代,应该叫做『庭前剑士团』。
“原来如此。”
几个监察官竖起耳朵,而瓦尔基里顿了顿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洛廉略感失望,倒也没多纠结,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你知道潘德拉贡的去处吗?
“亚瑟王大人一一”瓦尔基里不奇怪洛廉敢直呼对方的名讳,只是想了想道:“我只知道,他在离开之前,携带『王者之剑』去了一次灵界,之后就不清楚了。”
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
洛廉脸上一黑。
“潘德拉贡留下的『遗產』,你总该知道了吧?』
“当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