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安排与约书亚主教的会面。』
“,好的。”这位死徒观察著自家警长的表情:“您有具体时间要求吗?”
“越快越好。”
“是。”
在两位初代死徒收到“血天使”启示时,还有一批近乎被遗忘的存在也察觉到影响。
东区,暮光大教堂时值傍晚,昏黄的落日余暉铺在教堂的双圆心尖拱上。
透过绚丽的彩色玫瑰窗,大理石雕刻的灰白圆柱染上一层暗红,给人恍如隔世的错觉。
今天正好是礼拜日,不少错过上午弥撒的市民陆续抵达,准备参加半小时后的礼拜仪式,
彩色玻璃上,形形色色的光影闪过,最后定格成一位淑女的剪影。
“我们到了,小姐。”
一辆公共电力马车在教堂门口停下,顶著同乘者异而好奇的目光,苏菲亚·艾萨克伸出手,
由女佣挽著胳膊下车。
等踏上暮光大教堂的廊道,女佣低声埋怨道:
“您应该让司机开车带您来的,乘坐马车多少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风险。”
“出发之前,我已经得到父亲的同意了。而且,他今天也在东区,和上次,嗯,反正跟以前不一样。”
苏菲亚小脸一垮,不愿意谈论被密教徒绑架的事情。
“另外,我在报纸上见过那位道格拉斯先生,连彭布伯爵都称讚他是一位真正的正直者,他答应会安排人在暗中保护,一定不会食言。”
她小幅度扬起下巴,从女佣手里抽回左手:“要是你害怕的话,我可以让暗中的护卫出来。”
“好吧,好吧。您知道的,我只是照例提醒一句,没有其他的意思。“
女佣知道艾萨克爵士既然同意,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还是不理解对方为何会允许苏菲亚独自在危险的东伦敦活动。
她歉意屈膝,不太严肃地露出微笑:“请您原谅我的不信任。“
苏菲亚翘起嘴角,又將左手放回。
“我原谅你了。”
说著,她转回正题:“好了,还是先进去吧,这里的人比我想像的还要多一些,万一去晚了,
说不定会没有合適的位置。”
两位女士穿过廊道,很快看到庭院中耸立的白色十字架。
即便不知晓上一任地区主教特里芬曾在这里被施以火刑,苏菲亚还是莫名地心头一颤,顿了顿脚步,愜愜出神。
“怎么了?”
女佣关切问询:“您——“
“不用担心,这位女士只是遭受了些许“惊嚇”。
一道庞大、充满压迫感的阴影出现在眼前,用身体遮挡在苏菲亚与白色十字架之间。
宽鬆的教士长袍也无法挡住他健硕的体格,以及手臂间高高隆起的肌肉,比一般人高了不止一个头的身体让女佣呼吸一滯。
六英尺?不,至少七英尺!
她本能地拉著苏菲亚后退一步,又硬生生止住这个不礼貌的动作。
这里是教堂,而眼前这位魁梧的先生显然是一位修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只是外貌太过“特殊”了一点她在心里无声补充一句。
女佣左右看了眼,发现其他前来参加弥撒的市民並未注意这边,似乎对这位高大的不正常的修士习以为常。
作为由艾萨克专门培养来陪护苏菲亚的佣人,她知道非凡者的存在,很快便收敛情绪,歉意道:“不好意思,先生。”
“不。”
曾追奉“暴君”的祭血教团成员呵呵一笑,出乎意料的温和。
“几乎每一个人在第一次见到我们时,都会露出和您相同的神態——嗯,还是先来看看这位女士的状况吧。”
女佣鬆了口气:“拜託您了。”
修士未作回復,而是缓步走进苏菲亚,从左手抱著的《受戒之书》中取出金属书籤,轻轻从她双眼前扫过。
躁动的灵感被掐断,苏菲亚从愣神中恢復正常。
视线轻微晃动,修士和善的笑容越发清晰。
“嘶,您是—.———.”
“我们是『赎罪修士”。”他把《受戒之书》合上,將书籤重新插在扉页,代表將从头开始阅读。
“赎罪修士』?”
苏菲亚默念这个口词汇。
“因为犯下了绝不容许的错误,所以,只能以生命作为赎罪。”修士轻声道:“只不过,由於主的仁慈,我们得以暂时留在教堂,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
他背对落日与白色十字架,对著西伦敦的方向微微低头。
“等到必要的时刻,我们才会再次开始赎罪之旅。”
“原来是这样。“
苏菲亚点了点头,揉了揉还在发胀的眉心,识趣地没有多问。
“实在感谢您的帮助。”她抑制不住好奇道:“我记得,上次拜访暮光教堂时,这里还不是这样的。“
不仅是风格大相逕庭,熟面孔也近乎全都消失。
但不知为何,给她的神圣感反而更强了不少,从踏进教堂的那一刻起,就不自觉被肃穆氛围感染。
“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
这位身高两米有余的赎罪修士让开身体,余温尚存的暮光又落到苏菲亚脸上。
“弥撒已经开始了,女士。”
汉伯寧街道221號,艾萨克让下属暗中护送苏菲亚,便匆匆上楼,敲响半掩著的接待室大门。
咚咚咚-
一“进。”
罗宾抬起头,將手头文件先放到一边,热情邀请艾萨克入內。
“呵呵,您来的很准时。“
艾萨克缓了口气:“毕竟有要事在身。“
两分钟过去,他与洛廉在办公室中相对而坐。
罗宾返回去处理公务,除了正主,房间內便只剩下瓦尔基里。
屁股还没捂热,艾萨克就一脸严肃道:“先生,女王陛下有新的消息让我传递给您。”
刚从西伦敦回来的洛廉眉头一挑。
“说。”
“『受膏者神学会』的人正在策划针对您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