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古怪:“.———·
『织梦者』的惨状,说不定有一部分是因为,执著地称呼『血天使”为“暴君的天使”。”
想到这里,约书亚连忙將其他两张信纸放在瓦斯灯下,检查自己的措辞是否有问题。
按照高阶非凡者的年龄划分,他勉强还能算是一个年轻人。
虽然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但未来还大有可为,有朝一日入住埋葬机关也不是没可能。
人可以不行,但必须得胆子大!
“总之,我认为这是『暴君』与那位先生的一次合作。”
约书亚目光幽深。
只有同等层次的存在,才有资格进行合作。
“不过,就算要派遣人员进行调查,也不要来找我。”他毫不遮掩地落笔书写:“这基本是送死的工作,您得考虑一位主教对组织的巨大作用,要是死在这种地方,就连我的敌人都得在暗地里咒骂您,更不用说我。”
暗中背刺是教廷的优良传统,歷任教皇更是此道的集大成者。
约书亚认为自己有必要提前预防。
又检查一遍,他將三张信件塞进特製信封,从旁边取来火漆印,重重地按在封口。
你亲爱的妹妹,薇妮·黑斯廷斯。“
薇妮翘起嘴角,將信件夹在皮质夹克的內层口袋里,把从莫尔蒙那里借来的钢笔和火漆印还回去。
教授目光复杂:“反正你也要回到伦敦再亲自交给黑斯廷斯督察,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写一封信?”
女警哼哼一声:“这是必要的仪式感。”
堂堂未来的传奇女警,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草率。
“好吧。”莫尔蒙抬手扶额:“实际上,你可以找一个『信使』帮你转送,
嗯,在黑市上,有很多非凡者愿意接取这种委託,而且价格不高。”
“那可不行。”薇妮眼神警惕:“万一丟了怎么办。”
她有些疑惑,不明白教授为什么一直提起这件事:“难道亲自送信有什么不对吗?”
不,如果你答应从黑市委託一个“信使”的话,我就有正当理由暂时离开这里了———-莫尔蒙支支吾吾,最后摆摆手道:“没什么,不用在意。”
一位女王、一位“血天使”和刚刚挫败“卖国者”阴谋的恐怖存在,再加上几位主教与大將、炼金飞艇-———
怒他直言,这股力量掀起一场席捲大陆的战爭都绰绰有余。
他这么一个小角色,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贝伦眼神跟当初的爱尔莎一样清澈:“那些人不是和我们一伙的吗?”他搓了搓手:“那个大鬍子人还不错,竟然答应做出补偿,在“审判』之后將仪式中损失的物品赔付给我。”
啪!
莫尔蒙咬牙切齿,给了他一巴掌:“醒醒,知道了这么多秘密,我们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地离开,你竟然还在想赔偿?!”
“该死的禿子!”在女警这个后辈面前丟脸,贝伦恼羞成怒,眼疾手快地摘下教授的帽子,將蜷曲假髮下:“你都说了,我们和对方对比,就像是太阳和萤火虫,既然昨天没有直接挥手碾死我们,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资格被再次针对?”
你!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莫尔蒙教授突然愣住,举著施法短杖的手停在半空。
“好了,好了。”薇妮警探轻咳一声,从贝伦手上接过帽子和假髮,目不斜视地递给教授:“我们要是再耽搁一会儿,就赶不上接下来的『审判』了。”
“嘶——.—”
莫尔蒙和贝伦一惊。
十二月十四日。
当天下午。
乔治亲王號与汉尼拔號降低高度,沉默地佇立在旧厅街上空。
而在下方,卡伦、莫妮卡等“十二家族”残党列於市政厅前方被清理出的广场廊道,负责维持秩序;女猎人茉莉混在守密协会的队伍中,跟著艾拉来回走动,遵照荣誉会长杰弗里斯的命令参与安保工作。
“,会长大人为什么特地徵询了柯文先生的意见?”女猎人跟在艾拉身后:“柯文先生不是另一个组织的人员吗?”
她没参与到围剿斯图亚特的行动中,对各种事情一无所知,只知道其他“友军”回来之后皆脸色大变,三其口。
“不该问的別问。”艾拉瞪了她一眼,扶住面前一位险些摔倒的妇女:“当心,女士。”
“啊———”后者表情麻木,衣衫多有凌乱:“谢、谢谢。“
在她身后,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其中不少人的家属在混乱中丧生;数百双空洞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艾拉咽了口唾沫。
“不客气。”
几分钟过去,人群越积越多,几乎填满整个广场。
面对整齐列队的士兵和纳尔逊中將;女警、莫尔蒙等一眾非凡者,人群麻木不堪。
等太阳升至最高点,斯图亚特的魔下爪牙被一一带入,捆缚在中央临时搭建的十字架上。
劳埃德浑身无力,任由两个士兵把自已架上去,艰难扭头,他看到乔恩也在自己身边,而前方是黑压压看不到头的憎恶目光。
远处的高楼,维多利亚眼神莫名地注视这一场“非公义的审判”。
又过去一段时间,卡伦负责宣判罪行。
“您———.”维多利亚侧身,却没能看到洛廉的表情。
有些晃眼的阳光下,他正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