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震动中,在灰尘中勾勒出形状的偏方三八面体一点点往上升起。
足以压垮整个圣吉尔斯大教堂的重量,正被班森硬生生拔起!
血光冲天,大半个爱丁堡都在震动。
刚才模糊的鲜血律法投影越发清晰,直至每一个被惊醒的人都清晰可见。
“哼!”班森舔舐嘴角,压抑的愤怒和战斗欲望瞬间爆发,在『克洛德'的威压下猛然发力,翻诵的血咒锁链裹挟雷霆,在巨震中將无形透明的偏方三八面体刺出孔洞,接著高声大喝,脖颈向右一拧,从流淌的黑暗中叼出黑红短刃,刺入孔隙,隨即冲天而起,於刺目火星中將其垂直斩断!
整个圣吉尔斯大教堂地动山摇,在相隔数百英尺的城市也清晰可见。
溃散的偏方三八面体当场解体。
重压一松,被压抑许久的班森轰然爆发,双臂发力,含著碎肉和血沫的短刃直衝『克洛德'而去。
砰!砰!砰!
刚才断裂的刃口碎片被『克洛德』身前的紫色光幕当下,传送到不知多远的地方。
见班森竟然能摆脱束缚,他轻咦一声,勾起些微性质,不过仍引旧没有使用圣器,而是再次打了个响指。
光门一闪,口含短刃冲天而起的班森被灵性捕获,和刚才的攻击一样被传送到无穷远处。
然而当『克洛德』准备杀死底下的康斯坦丁等人时,狂躁的血咒锁链却从背后绞杀而至,瞬间透体而出。
“—”他诧异回头,看到刚才被班森拋弃的左臂血肉野蛮滋长,
眨眼间交织成完整躯体。
通过自杀,以“不死者”能力復生!
“像我们这种背负『罪恶』的人,就不要想著登上天堂了。”班森喘著粗气,手中《受戒之书》迎风乱舞,一页页黄铜书页搅碎黑夜,其上鲜血教义光辉大作,映射出『克洛德』讶异的表情,接著迅猛將其吞没。
轰!轰!轰!
猩红锁链、雷霆与黄铜书页彻底將小憩的夜幕撕碎,无数双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谁那么不长眼,和那帮新来的狠人动手了?
底下的亚当斯也双目喷火。
这才是不死者应该拥有的力量!
与之相比,他剿灭黑帮、镇压秘密结社的任务简直像是孩童间的玩闹。
距离稍近的非凡者更不用说,目睹神跡一般的交锋,几乎每一个人都大脑宕机,望著一盏盏重新点亮的灯盏下跪服祈祷的市民,不少人稍作犹豫,很快不顾周围人的古怪目光,选择加入其中。
其实他们觉得鲜血信仰也没什么不好的!
“有趣。”
倾尽班森所能的攻击渐渐休止,露出中央『克洛德'完好无损的躯体。
他安然无恙,身上的长袍却被划开了几道口子,轻轻抚过,创口瞬间癒合。
克洛德』轻嘆一声。
“不过,到此为止了。”
“我也这么认为。”血光之中,幽幽声响回应了他的话语。
“—?!”班森肩头一沉,突然搭上了一只手,强忍颤慄与回头的欲望,
他嘴唇囁嚅:“您、您一一”
“嘘手指一松,班森顿时消失,半秒后出现在康斯坦丁等人身侧。
触目惊心的创口和骇人的力量波动让几人齐齐后退,亚当斯更是不体面地摔倒在了地上,又马上颤抖著爬起来,不敢抬头直视这位不死公爵。
而在班森原本所在的位置,狂躁的廷达罗斯诅咒猎犬躯体膨张,在鲜血中笼罩半边天空,在其衬托下渺小的洛廉以“守夜人”跳跃而来,脚下阴影凌空铺就道路,肩上是廷达罗斯流淌著鲜血与密密麻麻眼眸的头颅。
血族谱系仍未完成,洛廉手中托著摊开的《剥皮书》,呼啸如刀的风暴也掩藏不住马西亚斯难以自抑的笑声。
“嗬、嗬嗬还是熟悉的对峙画面,一边是刚刚晋升的洛廉,一边是千面之神的化身。
但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洛廉,完全没有必要畏惧这位外神的化身。
再来一个也一样!
不管是最早的“大罪仪式”,还是莫里亚蒂和黑衣神父背后鬼鬼崇崇的人理会、阿莱斯特和隱光之灯,都没有资格再让他退让。
相反,现在是他们该躲避自己。
洛廉表面不动声色,內心波涛汹涌,某位哲人说过,要在战略上蔑视敌人,
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以“真实之眼”將一切尽收眼底的他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大手一挥,近乎无尽的幽影便被调动,在高空织成几张接天连地的帷幔。
“喀嚓”一声,奔涌的血河耸立出一面等身镜子,几次脆响,终於在第七次映照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克洛德。
血镜分身没有言语,刚一诞生便直奔『克洛德』。
与此同时,天幕上悬掛的帷幔在眾目睽睽下嵌入空间。
下一刻,伟力爆发,整个圣吉尔斯大教堂与上方空间被“守夜人”切割、挪动。
黑光闪过,原地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黢黑坑洞,对峙双方不见踪影。
“这这这这这这—
远处,姍姍来迟的各方情报人员目瞪口呆,遥望被削平的山头不知所措。
那么大一座教堂呢?!
伦敦、巴黎、梵蒂冈甚至是柏林都被爱丁堡的震动惊醒,疯狂寻找踪跡。
而在另一边,深红之力倏然爆发,『克洛德'与血镜分身轰然对撞,搅碎云层和海面,余波掀起海啸与巨浪,影影绰绰中隱约可见沿岸城市。
分身只能復刻『克洛德』本身的力量,他凭本事从“灵性之主”那里借来的却不行,几秒內就落入下风,眼看就要落败。
双方一触即分,嘴角勾起的『克洛德』终於紧握圣器长枪,催使其中的圣光意识。
分割的空间中,洛廉眯起眼睛,右手探入幽影。
烈火与阴影沸腾繚绕成黑红长刀,尖端划过,將圣吉尔斯大教堂顶上的苏格兰王冠尖顶整齐切断。
劲!霸!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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