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康纳气急败坏,正要重复,眼神忽然一肃,抬头躲开呼啸而来的子弹。
偷袭!
撒旦教的几个人確实没听过康纳的名號,但不妨碍他们做出正確判断。
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还能在悄无声息中解决自己的同伴,实力估计不低。
於是一边故意蔑视,一边蓄意偷袭。
康纳不只是大意还是脑子不太好使,竟然真的没有预料,险些被子弹击中,热浪將脸皮划得生疼。
这么近的距离都能躲过?撒旦教首领呼吸沉重,当机立断,给下属下达命令。
这里距离圣海勒姆大教堂已经不远,在这里坠落也是一样!
轰一灼热气流席捲,猝不及防间,另一批隱藏的撒旦信徒引爆人肉炸弹,一瞬间血肉横飞,烈焰升腾。
论起非凡位阶,这些邪教徒不一定比得上康纳这种科班出身的家族子弟,但在不要命的领域,他们排在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火光一闪,所有人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康纳和隨从也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撒旦教还有第二手准备。
这时,头目呵呵冷笑。
他不关心康纳的来头大不大,或者说,死亡的人越多、造成的影响越大,越符合他们的计划。
像这种显赫家族的成员,当然是越多越好。
“快,去检查损失!”康纳大脑飞转,给隨从下令,但已经来不及了,混乱之中,人群拥挤一片,也顾不得邪教徒的子弹,疯狂地朝著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躲避。
“不,等等一”
“啊!”
“让开,让开——
望著眼前一幕,康纳头大如斗,同时收到侍从的检查结果。
富兰克林低声道:“飞艇受创过大,几乎不可能弥补了。”
以他们的能力,倒是不用担心在坠落中受伤,但其他人多半凶多吉少。
並且,他们无法確定,人群中是否还有对方安插的间谍。
听闻此言,康纳一咬牙。
“不管了。”
他动作飞快,从腰间拔出左轮,在几个撒旦教信徒寻找掩体时,身体一闪消失,婴儿手臂粗细的匕首刺入脖颈,带出血肉。
“你——”
砰!
富兰克林的补枪来的不早不晚,將几个人一一爆头。
枪法很准,做事也很果决。
一个混在纷乱人群中,试图向他靠近的人,刚有所动作就被子弹贯穿胸膛,接著砰砰两声,头上也补了两枪。
不到两分钟,大部分撒旦教的信徒都就地伏法,只剩头目等人和康纳遥遥对峙。
“就这点实力,也敢自称是撒旦的门徒。”
最深处的客舱內,洛廉摇了摇头,等他接过撒旦的头衔,一定要把这些良菱不齐的乌合之眾全都肃清一遍,以免有档次不够的人混入其中。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他朝外面看了一眼,此时飞艇已经处於法兰克境內。
在大教堂外,有一枚赤红色亮点疾速上升,起码对应主教层次的神职人员。
但已经来不及了。
不出意外的话,又是一批人即將成为“死界”的新居民。
“今天的意外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餐厅內,康纳和富兰克林將一眾倖存者护在身后,正准备象徵性地安慰几句,瞳孔骤然放大。
一股深邃影响从廊道尽头蔓延而出,一瞬间铺满飞艇,对峙的两方人同时僵硬,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是?!”艰难扭头的康纳眸光震动,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隱藏在暗中、没有暴露身份的非凡者也冷汗淡。
灵感越强,感触越深。
普通人只是无法动弹,而他们光是待在这里,就有直面死亡的错觉。
什么邪门玩意儿?
包括康纳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撒旦教头目的身上,认为是他的手笔。
然而他也一脸惊惧,心中茫然不比这些人少。
短暂的寂静中,从廊道尽头传来的影响逐渐加深,所有人的视线都蒙上一层血色和漆黑,恍愧间看到了一个无穷高大的魔鬼投影。
和撒旦传说別无二致的投影威严万分,在戏謔中垂下眼眸。
“你们的祭品,我收到了。”
撒旦!
不用多言,每一个人的颅內都轰然炸响,冒出这一个尊名。
下一秒,瞳孔地震的几个撒旦圣堂教成员砰然炸开,在极度恐惧中变成一滩血肉。
连人群內未暴露的三个人也没能倖免。
“这、这、这、这——”
影响渐渐褪去,康纳支支吾吾。
这是遇到真货了?!
不应该啊,据他所知,撒旦根本就不存在才对。
眶当一来不及细想,飞艇外忽然剧烈震动,茫然的眾人扭头望去,发觉不知何时已经安然落地。
砰!
大门被人暴力破开,凝重的主教一身炙热圣光:“这里发生了什么?!嘶何等褻瀆。”
嗯?
康纳本以为这位主教是在说撒旦教的作为,直到被富兰克林拉了一下衣袖,低头看去,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漆黑印记。
“嘶—”
他悚然一惊,发现富兰克林的手上也有一个,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去,才发觉不只是他们两个,飞艇上所有人的手腕上都出现了相同印记。
一个漆黑的倒五角星,內里镶嵌山羊头颅。
“坏了,我成撒旦信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