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宁采薇忽然有点抗拒,脸也滚烫滚烫,“你干嘛啊…硌到我了…讨厌!”
朱寅:“………”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因为素质过硬,自我膨胀了。
热血难凉啊。
朱寅爬出被子,端起一杯凉茶,咕咚咕咚的灌下去,这才压下了自大的态度,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嘻嘻…”被里传来女人的嗤笑,犹如夜里一只偷吃到主人蜜饯的狐狸。
“咳咳…”少年咳嗽两声,没事人般说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奇怪。”
被中人笑的更厉害了。显然她在极力压抑笑声,可是不断颤抖的被子还是出卖了她。
笑了一会儿,她才从被子中伸出螓首,语气带着笑意的说道:“上来吧,下面凉。别冻着。”
朱寅冷哼一声,重新钻进被子。
少女笑嘻嘻的说道:“你转过去,我抱着你。”
朱寅只好转过去,一双温软的藕臂从背后伸出,抱住他的腰,脸蛋贴到他的背上。
嗯,这样好像一下子就正经不少。
墙壁上,仇十洲《修竹仕女图》上的女子正回眸而望,凝睇如梦,看着锦被中这对十六岁的少女少女,掩口轻笑。
“她在看着我们。”宁采薇指着《修竹仕女图》,“我们就当她是清尘,在监督我们好了。”
朱寅感受到背后的软玉温香,不禁又有点心猿意马。此时他才知道,清尘是对的。
这个年纪,身体发育很快,血气方刚,精力旺盛,对生理上的冲动往往难以把持。
换了谁,身边躺一个香喷喷、娇滴滴的小娘子,还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能够木头一样的淡定?
你试试。
有了墙上的侍女监督,两人果然又正经起来。
“小老虎。”宁采薇的声音梦呓般在耳边响起,“我过完元宵就要走了。咱们真是聚少离多啊。什么时候,能一家人不再分离。”
“又要走?去哪?”朱寅回过头,看着女人的眸中,但见她清澈的眼眸中灯光迷离。
“去关中。”少女的叹息仿佛微风吹过湖面,“商社在陕西的业务,需要和秦王府谈判。只能我亲自出面。”
“还要去看看姑父姑母。”
朱寅闻言眉头一皱,他知道。陕西的商业肯定触犯了秦王府和秦商们的利益,宁采薇遇到麻烦了。
可是商业上的烦心事,宁采薇从来不和自己说,都是她自己搞定。
也正是因为采薇在商业上的成功,自己有了金元武器,在官场上才能这么顺利。有了强大财力的支持,他才能布局谋篇。
“你放心。”宁采薇摸着朱寅的脸,“我都能搞定,你忙官场上的事就好了。若真能去朝鲜,一定要记住,保命最重要。”
朱寅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有点凉。
“秦王府…不是善类。采薇,你也要记住我的话,凡事不要硬撑,还有我。银子是赚不完了,我们已经很有钱了。”
“嗯。我知道。小老虎,送我一句话吧,我爱听的。”
“你爱听的话?我想想…嗯,愿天下有权有钱之人,终成眷属?”
“妈蛋,你气我呢?这是什么话?重新想…”
“好吧,你先别睡,我再想想…嗯,智者不入爱河,为你不做智者。你睡了?”
“…春天到了…上巳节…”她的话越来越低,却是已经睡去。
朱寅眼皮子越来越重,很快也昏昏睡去。
……
第二天大早是正月初九。按制开始元宵放假,一共放假十天。
朱寅不用去兵部当值,而是携着宁采薇,一起去冯家参加满月酒宴。
居北京大不易。冯梦龙入京之后,本来十分拮据,只租住在外城小门小户。可是投靠朱寅之后,日子顿时充裕起来。
朱寅甚至为他在大时雍房买了一个精致的小院子,送给小两口。
冯梦龙只是个秀才,在京华也没有什么人脉。可是有朱寅这个靠山,又不知道胜过多少人脉。
这天大早,很多和冯梦龙相熟的寒门学子,相约赶到了冯家,参加冯家女儿的满月酒。
人数倒是不少,也很是热闹,只是客人几乎都是寒门,以至于冯家门口别说轿子,连马都没有几匹。
一个年约十八的美丽少妇,正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倚门而望。
正是庄姝。
她伸着雪白修长的脖子,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对着巷口望啊望,可还没有看到朱寅的马车。
“娘子。”冯梦龙踱步而出,长身玉立,“稚虎兄一定会来的,娘子稍安勿躁。”
“夫君。”庄姝的神色有点落寞,酒窝也隐藏不见了,“稚虎如今都因功封侯了,他还会来吗?”
“娘子放心。”冯梦龙神色笃定,“他一定会来的。我不会看错人。”
话刚落音,忽然巷口传来一声銮铃声。
“来了!”冯梦龙和庄姝神色一喜,正走出几步,一辆马车就驶入巷子。
小两口正要上前迎接,车帘便掀开了,露出一张熟悉而儒雅的脸。
“爹!”庄姝不禁脱口而出,“爹怎么来了?”
“原来是岳父大人!”冯梦龙也大感意外。
原来,来者不是朱寅,而是他的岳父。
庄廷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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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