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中午。
暗沉的天空下著浙沥沥的小雨,厚厚的乌云里响著闷雷。
合味麵馆里,任平生放下筷子,从桌上的餐巾纸包里抽出一张纸,擦完嘴,望著吃麵的雷愷,问:“上午的课,你觉得怎么样?对你来说没难度吧?”
雷愷咬断麵条,抬头,咀嚼道:“內容上没有难度,就是没给人上过课,心里总有些打鼓。”
第一次是这样,我第一次上课心里也有点打鼓,生怕自己这里没讲好,那里没讲清楚。依依第一次上课,我在外面旁听,还发现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看现在她教的那些学生都有点怕她。”
雷愷笑著点头。
任平生喝了口水,说:“既然没啥问题,下午的课你来上,我会在外面,你放心大胆的上,出了问题我兜著。”
“好,”雷愷笑看摸自己心臟,“这还没开始,心跳就有些快了。“
趁现在还有时间,抓紧时间紧张完,等下就没时间让你紧张了。
暑期下午的课比平时要提前半个小时,两点钟开始。任平生站在教室外的窗户旁,看雷愷上课,看了约莫二十分钟,见雷愷逐渐进入状態,教学方法上固然和任平生有些不一样,但总得来说没有问题,便放心的回到办公室。
三点半,画室里响起下课的轻音乐,任平生接到周朋的电话。
“喂,平生,今晚有没有时间?要是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吃个饭?"
“今晚恐怕不行,我现在有时间,你朋友要是也有时间,我们现在见一面?”
“我问问。”
掛了电话,雷愷和安然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任平生询问雷愷上课感受。雷愷自我感觉还行,但也很紧张,手上全是汗。閒聊几句,任平生又接到周朋电话,其朋友有时间下午可以见面。
將地点定在画室附近的咖啡店,任平生顺势跟雷愷提了一句周朋的事,
昨晚不说,是想著给周朋留几分面子,任平生也不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而雷愷如今都来画室了,任平生不说,其他人也会说,主动说出来,省得雷愷认为自己不拿他当朋友,有意瞒著。
再次说起这个话题,引起徐婷、安然等人向雷愷吐槽不说,雷愷也说起周朋打看任平生的名义,向顾嘉瑶借钱的事,並说出昨晚不小心在南韵面前,提到顾嘉瑶当初倒贴任平生的事。
“昨晚回去,你没遭到嫂子盘问吧?”
『南韵姐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就是提一嘴,怎么会盘问平头哥。”
安然这般说看,但看向任平生的眼神里充满了味。
“你还挺了解你嫂子。“
『那必须的。”
安然语气里充满了得意,扭头就跟徐婷、向依依等人八卦起以前读书时,顾嘉瑶是如何的倒追任平生的和周朋以任平生的名义找顾嘉瑶借钱,顾嘉瑶却要任平生亲自给其打电话,没准是想藉著这个由头,包下任平生。
任平生没好气的拍了下安然的脑袋:“包你个头,你的脑洞可以再离谱的点。
本来就是,除了这个,要不就是想嘲讽你两句,谁让你当初对她爱搭不理,她现在就让你高攀不起。”
『你懂个毛,我当初对她、对其他女孩爱搭不理,其实就是有种预感,我会在將来某天遇到韵儿。我是在等韵儿。“
任平生此话一出,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大片“哎呦”的起鬨声,其中就属安然的嗓门最大,反应也最夸张,她搓看自己的手臂,直呼肉麻。其他人也是一脸姨母笑的调侃任平生。
嫂子又不在这,你这情话应该留到嫂子过来再说,"“好肉麻,没想到平头哥你这么肉麻,"“看不出来平头哥这么纯爱,为了等嫂子,一直守身如玉”之类云云。
任平生一点也不为眾人的调侃感觉不好意思,让安然赶紧把他的话记下来,以后找个机会转告给南韵。对此,任平生给出的理由是,由第三方转告给南韵,更具有真实性,南韵听完才会更感动。
这样的言论自然又是惹得眾人调侃任平生是个”心机boy”。
任平生得意的教导道:“说你们不懂,你们还不服。再好的感情也是需要经营的。只有经营的好,两个人的爱情才能长长久久。有些人明明很相爱,最后却分开了,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们觉得在一起时间久了,可以隨性而为了,肆意挥霍、消耗两人的感情,
这才导致两个人从相爱走到相恨。大家伙都学著点,要不是看在都是朋友的份上,我才不教你们。”
『是是,谢谢老板的教导,”安然阴阳怪气的说道。
说笑中,画室里响起上课的轻音乐,安然、向依依、陈绍等人先后走出办公室上课。
任平生过了二十分钟,接到周朋的电话,他们到了。
来到距离画室约莫一百米远的咖啡店,任平生还没走到,便看到周朋和他的朋友站在路边抽菸其朋友的穿著打扮一般,气质有点猥琐,倒不像是大眾印象里的富二代.
任平生对此没有多想,有些人看上去就是其貌不扬。
“周朋。”
在远处喊了一声,任平生笑著走过去。
来了,”周朋捻灭烟,“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朋友,邓文义,邓总,"周朋接著向邓文义介绍任平生,”义哥,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大画家,任平生。”
抬举了,我哪算是画家,”任平生笑看向邓文义伸出右手,“你好。“
怎么不算,大学就拿到別人一辈子都可能都拿不到的大奖,画还入选了全国美展,
你要不是画家,谁是?”
『你要这样说,行吧,我是,”任平生说,“我们进去吧。”
走进咖啡店,隨便点了三杯咖啡,任平生直入主题的问邓文义有关去中南半岛开场的—切事宜。